草原戰事一應的作戰部署和調動是按照事先的計劃來進行,順利與否不是呂哲去不去就近關注就能改變的事情,出巡的路線選擇那邊純粹就是表現出一種姿態,皇帝和中樞重視這一場戰場的態度。
這一次戰爭是深入草原,最深入的距離會超過一千五百里,參戰的部隊包括深入草原和相關後勤維持的人數超過百萬,無論怎麼說都是一場曠世大戰。
實際上參戰人數超過百萬,真正投入作戰的部隊沒可能那麼多,像是深入一千五百里以上的騎兵就不會超過五千人,他們也是一種襲擾和破壞性質,並不是百萬軍隊會進行平線推進作戰姿態。
「太尉署的計劃是用十年左右的時間完全掌握漠南,將胡人驅趕到漠北。」呂哲看着自己的嫡長子:「這一次草原戰爭將會是比較漫長的一個過程。」
呂議當然懂啦。他很清楚與草原胡人的戰爭跟華夏大地的內戰不一樣,草原胡人是遊牧民族。
遊牧民族就是那種遊動性很強的一個族群,他們不像農耕民族會固定待在一個棲息地,隨着季節的變換追逐肥美草場而居。這樣的民族特性會註定一件事情,遊牧民族沒有農耕民族對土地的不舍和留念,遊牧民族重視的是他們的牛羊等牧畜,只有牧畜對他們才是最重要的,選擇什麼樣的土地進行棲息也是取決對牧畜的放養條件。
「胡人已經多次吃到教訓,他們不會再與我們進行正面會戰啦。」呂議依然是坐沒坐姿地靠在車壁上,臉上也是笑嘻嘻的模樣:「想要用一兩場決定性的決戰來分出勝負可不容易啊。」
呂哲聽到自己嫡長子的言論沒有表現得太過驚訝,呂議給予他的印象就是自小聰慧,並且是聰明得有些過頭。不過嘛,他雖然有諸多的猜測,但是也沒有想過要深究,畢竟呂議再怎麼也是他的骨血。
確實,帝國這一次不是要馬上解決胡人,說白了集結那麼多的軍隊不過是一次大規模的梳理行動。能抓住多少胡人就抓住多少,不能抓住也就將胡人驅趕得遠遠地。
「除開會進入西域的十五萬國防軍,遼東一線到河套一線的部隊,他們最大的任務是鞏固已經佔領的草原區域。」呂哲「呵呵」笑了兩聲。這才接着說:「真正投入草原深處的部隊不會超過五萬,也基本會是小股部隊的穿插襲擾。」
「千里奔襲嘛。」呂議挪了挪屁股,眼珠子也是亂轉:「代價小,改被動為主動,多路出擊又不用擔心損耗過大。這個戰術很不錯的。」
一路最多五千騎兵。最少是一千騎兵,從規模上來講確實不大。這樣的戰術對後勤依賴依然是有,但是隨着人數的減少後勤依賴也被降低到一定程度,最重要的是都以機動性極強的騎兵為主力,隨後可以撤出戰場而不拖泥帶水。
歷史上首次使用「千里奔襲」戰術的人是白起,也就是長平之戰中那支「秦軍飛騎」。白起善用騎兵進行奔襲破壞了趙軍的後勤補給線,為秦國在長平之戰中取得勝利奠定了基礎。
無獨有偶的是在隨後的歷史中,趙國將領李牧在與匈奴人的交戰中也使用了相同的戰術,他針對匈奴的逼近派出了那支狄人為主騎兵。狄人騎兵僅是出動了兩千人,他們繞路奔襲了吊在匈奴大軍後面的牧人大隊。殺傷不多卻是宰殺了和驅散了相當多的牛羊,迫使入侵趙地的匈奴大軍撤退。
第三個案例就比較出名了,正是霍去病的千里奔襲,他率領少量的漢軍騎兵千里逐突,進行了名留青史的封狼居胥偉業,不但俘虜了匈奴人在狼居胥山的眾多薩滿,更是將匈奴人用來祭祀用的各種金人和祭奠用的器具拉回了漢帝國。
以上戰例有些廣為人知,有些則是隱沒於歷史長河,有些已經發生,有些則是還沒有發生。坐在王車內的三個父子。要是知道他們腦海中在回憶什麼,估計都是在腦海里出現了「霍去病」的名字。
呂議是趁呂哲在與窗外的人講話,他低聲偷偷對自己的兄長呂啟說:「要是我再年長一些,這件事情我就去幹了!」
呂啟的反應是失笑。他們現在都是九歲。不但這一次出巡沒有他們的份,以他們皇子的身份想要獨領一軍在後勤沒有保障,以及深入敵後,等等充滿未知風險的軍事行動中去領軍,估計是沒有哪個統軍大將敢讓他們去做這種極其危險的事情。
出巡隊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