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顧二爺奇蹟般地康復了。
顧二爺確實是鐵打的,這點大家不服不行。
白天燒得那麼嚴重的人,現在體溫完全恢復正常,各種感冒發燒的症狀也徹底消失,醫生特地來給他做過細菌檢查,確認他不會再把發燒傳染給什麼人,可以跟人正常接觸了。
顧二爺二話不說,直接殺去裴靖蕾的房間。
「裴靖蕾你給我出來」
他忍了大半個白天,這股火早就要炸了,進門之後,看到的一幕更是讓他火氣沖天,「你在做什麼」
「收拾行李啊。」
裴靖蕾慢悠悠地回答,看向他的眼神也特別隨意,好像完全不準備關心一下他大病初癒的感覺怎麼樣。
顧二爺的牙都快咬碎了,卻死要面子地不肯表現出介意,臉上的火氣好像都緩和下來了,變成了一臉冷酷,「收拾行李做什麼」
「回z國啊我爸媽還在等我回家呢,而且我表姐也領完和平獎章,準備回去找趙叔叔他們了。」
回z國坐飛機都要十多個小時的遙遠路程,她就說得這麼輕鬆,tmd就不知道提前通知他一下
要是他的病不是這麼快就好了,難道這丫頭還準備直接提着行李箱,就跟大家一起走了,把他一個人扔在m國
顧二爺完全沒意識到,他現在簡直就是個標準的怨夫。
他咬着牙,「什麼時候的飛機,我送你」
「不用了,機場好遠啊,你送完我還要開回來,你病才剛好,要多休息。」
裴靖蕾總算是有一點關心他的樣子了,可是顧二爺卻高興不起來。
他臉色冷沉,「誰跟你說我還回來」
裴靖蕾愣了愣,「你不回來那難道你要去西天取經」
顧二爺覺得心口哽了一口血,「什麼」
「你上午看起來好像猴屁股成精了啊,我是怕你被傳染成猴了什麼的」
她還敢提
他是為了誰,把自己折騰得像個見鬼的猴屁股似的又是為了誰拍照片,要跟那個見鬼的叫狍子的東西一起印成掛曆
他自己都夠坑自己了,回來又險些被君嘯野給坑死,結果呢結果這丫頭竟然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在房間裏打包行李了
裴靖蕾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罪孽深重」,一臉好奇地問,「顧二少,你真的要跟我回z國嗎你去z國幹嗎啊」
他去幹嗎他還能去幹嗎
他在m國長大,在z國沒朋友,沒事業,她說他能去幹嗎
盯着眼前這張臉,顧二爺聲音沁寒嚇人,「我tmd去看狍子不行啊」
裴靖蕾:「」
世界再次安靜了
顧二爺臉上,現在簡直是貼着一個碩大的傻字裴靖蕾沉默地看了他好半天,才終於開口,聲音也緩和下來。
「顧二少,我突然覺得,有些事真的是上天早就註定的,比如有些人註定會相遇,相愛,還比如」
「比如什麼」顧二爺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緊張,心都是懸着的。
裴靖蕾嘆氣一聲,溫柔而感傷地看着他,「還比如你的排行。」
「裴靖蕾你活膩歪了是嗎」
「哎呀我不舒服。」裴靖蕾誇張地捂住自己的肚子,扶着沙發想坐下。
哪有那麼巧的事,他一罵她,這丫頭就肚子疼了
想是這樣想,可是顧二爺伸出去的手,卻動作一點都不粗暴,一天都不顧二爺風格地把她扶着坐下。
當然,他開口的聲音還是又冷又硬,聽着冷血得很,「這麼假的謊言也想騙我,你以為我傻嗎」
裴靖蕾慌了,「我表現出來了嗎」
「裴靖蕾,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會打你你隨便出去打聽打聽,顧家二爺是什麼名聲再冷血無情不是人的事我都幹得出,打個女人怎麼了」
這麼抹黑自己的,顧二爺大概也是獨一份。
裴靖蕾眨了眨眼,「可是白天生病時的顧二少好萌啊,那麼可愛,看着一點都不冷血啊。」
「」顧二爺耳朵都是一熱。
這丫頭,總算說了句順耳的話。
可是大概就是太順耳,聽着太舒服了,這耳朵怎麼就感覺越來越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