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要在徐朗這個小輩面前被扒了衣裳打軍棍,徐謹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冷冷道:「請爹給兒子留些臉面,讓漢卿迴避。」
現在知道要臉面了,早尋思什麼去了?
徐長風一想到那十二歲的小丫頭活活被兒子禍害死,就氣不打一處來。
「漢卿是長興侯府的世子,這件事兒也是給他一個警醒,以後府里再有作奸犯科的人,就照着這個給我打。」徐長風根本不管兒子哀求的目光,「給我打,八十板子,讓他長長記性。」這是鐵了心給兒子一個狠狠的教訓。
徐謹驚呼,「爹爹饒命。」八十板子,他會沒命的。
徐朗微微蹙眉,低聲道:「爺爺,八十板子是不是太重了?二叔年紀大了,這八十板子下去怕是命都沒了。」他不是替徐謹不值,只是不想多傷人命。
徐長風卻不聽勸告,「太醫我都請好了,死不了,打!」
「二爺,得罪了。」這一次管家可沒等徐謹自覺,給身後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當即過來架起徐謹,不過眨眼的功夫,一身華美錦袍的徐謹就被扒了個精光,像是褪毛的生豬被人按在刑凳上,肩膀和雙腳都被人死死的按住了。
徐家的祠堂里挨打是要剝的赤條條的,就是為了給人長記性。
徐謹顯然不是第一次進祠堂了,被人按在刑凳上,他甚至還調整了一下呼吸。饒是如此,十幾軍棍下去臀部已經鮮血淋漓,徐謹養尊處優幾十年,縱然偶爾犯錯挨打也是少的,沒幾下就開始呼天搶地了。
徐長風蹙眉,他怎麼生了這樣一個沒出息的兒子。
「嘴給我堵住。」這樣嚎叫成何體統。
徐朗心裏涼颼颼的,挨打還不讓叫,爺爺怎麼比自己還狠。
打到三十軍棍的時候徐謹成功的暈死過去,管家回稟後也不敢妄動。徐長風也不說話,就盯着徐朗看。把個徐朗看的心裏直發毛,最後還是在老爺子的目光提醒下才苦笑一聲。
又是把脈又是按人中的,總算徐謹醒過來了。
徐朗悄然退到一邊。他這才知道,感情他是被捉來當便宜大夫的。
板子繼續打,徐謹疼的一拱一拱的,像是個煮熟的大蝦。管家怕把人打壞,忙讓人按住徐謹的腰。這下連躲都躲不成了。徐謹嘴被堵住,只發出嗚嗚的聲音。
又是十幾板子,人又暈了。
這一次沒用徐朗動手,徐長風讓人拿水潑醒,繼續打。看這架勢,是不打夠了八十軍棍不罷手了。
陸續又暈死了兩次,一次時間特別長。徐朗仔細把把脈,「脫水嚴重,來人,送杯鹽水過來。」強行給徐謹灌了一大碗鹽水。徐朗點點頭,「爺爺,可以繼續打了。」生命沒有危險,看着血肉模糊的嚇人而已。不是他心狠,比起那個可憐死去的丫鬟,徐謹是罪有應得,簡直禽獸不如。
徐長風鬍子抖了抖,心道:孫子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已經不生氣了嗎?你就不好給你爺爺一個台階下?
罷了罷了,老二一家恨不得害死漢卿,也不怪漢卿這樣冷漠。
八十軍棍打完。徐謹早就沒了聲音。徐長風讓人把人抬回去二房,並禁足三個月,顯然是都不能參加徐朗的婚禮了。
太醫院的大夫忙碌着,好在行刑的人經驗豐富。看着傷勢重,倒也不至於打死了人,只是紮實的疼上一段時間是不可避免的。
二夫人常氏一看自家老爺被打的差點兒丟了性命,也不敢再鬧了,二房倒是消停了幾天。
林曉在鎮國公府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看着一臉疲憊的徐朗。她心疼道:「怎麼發生了這麼多事兒也沒告訴我一聲。」瞧他憔悴的,這才進京幾天啊,人都瘦了一圈。
房間裏只有彼此,徐朗摟着她躺在床上,就像是過往那些年一樣,無關乎情動只是相擁享受着彼此的關心和愛護。
「太忙了,沒來得及。」徐朗摟緊她,「丫頭你趕緊嫁過來吧。」到時候就沒有這麼多的糟心事兒了。
林曉並沒有一般姑娘家的羞澀,她點頭,「你放心吧,等我嫁過去,誰再起么蛾子,看我不教訓她。」一個個都是吃飽了撐的,竟然還想給他們添堵。
徐朗就喜歡林曉這種似乎天底下就沒有什麼煩心事兒的豁達,
391思念是一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