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何厚學,徐朗奇怪的追過來,嘴唇動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林曉拿着大元寶喜滋滋的,還把小不點兒叫過來,「摸摸,這是五十兩的銀子。」她還是第一次拿這麼大面值的呢,比拳頭還大的一坨,拿着都不方便。
「師傅,真沉。」小傢伙興趣寥寥,「師傅你沒事兒我去玩了。」
瞧他那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林曉沒好氣的道:「就知道玩,這銀子可將來給你娶媳婦的。」
小傢伙嗤之以鼻,「我要像爹一樣,自己找媳婦。」才不用銀子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林曉挑眉,「怎麼的,你爹還要自己找媳婦了?」死徐朗,才出去幾天啊,心就野了?
特麼的,就知道這年頭男人都欠歸攏!
「我不知道,你問我爹。」小不點兒果斷跑出去了,留下徐朗在那頂雷。「丫頭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不過無意中跟小傢伙抱怨兩句,這臭小子。
「哦,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啊?」林曉十指靈活轉動,「這許久不練,都生疏了。」不由分說小手伸過去,徐朗忙舉起手做投降狀,「我認輸,認打認罰。」跟這丫頭對抗實屬不智。
他要是堅持反抗還好,林曉如今也捨不得真把他怎麼樣。可徐朗這一認錯,反而坐實了他有旁的心思。
林曉眯着眼睛,「認打認罰?那就先說說,都犯了什麼錯吧。」雞毛撣子摸過來,林曉點點徐朗的腰,「撅着!」
撅着?
眼睛瞪的老大,徐朗瞬間臉紅了。
果然,林曉到什麼時候都是林曉,指望她溫柔的跟林妹妹似的,下輩子吧!
見他遲遲不動,林曉怒了。「怎麼的,想造反啊!」撅着嘴拿着雞毛撣子一抖,活脫脫一個小母老虎。
深吸口氣,徐朗猛的抱住她。低頭就吻住了那張小嘴,上去就是一陣猛啃,世界頓時安靜了。
林曉迷濛這眼睛躺在徐朗懷裏,好半天才清醒過來。雞毛撣子也丟了,手也軟了。像是一灘軟泥掛在他身上,溫順的像是一隻波斯貓。
徐朗笑了,這樣才對嗎。
「丫頭,跟我說說,那個何厚學怎麼回事兒啊?」雖然他知道自家這小丫頭心大,但是萬一呢?這種事兒,是個男人就容忍不了,虧得他能忍到現在才問。
林曉迷迷糊糊的,「什麼?」這丫頭顯然還沒聞到某個醋罈子已經打破了。
徐朗不怒反喜,果然。他的小丫頭沒開竅,這一點對待那些情敵可真是霸道啊。
「我是說,那個何厚學怎麼給你送銀子了?」徐朗果斷換了一個說法,既然小丫頭不懂,他還是別提醒了。至於那個何厚學,就讓他繼續單相思吧。
「哦,你說這個啊。」提到這事兒林曉雙眼放光,「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跟你說為什麼想起畫那種書賣給付問琴了?」
懷裏驟然而失的溫柔讓徐朗一陣悵然,看着眼前眉飛色舞的小丫頭,他失笑。也只有提到銀子的時候她才會這樣。
不過。這樣不設防,也挺好的。
「我記得你說過,是看到一個人買書……」徐朗恍然,「那個人就是何厚學?」沒曾想何文年那樣一個人。竟然生了這樣一個兒子。
這時候徐朗和林曉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可不是。」林曉咯咯直樂,「我第一眼看到他還沒認出來,後來是越看越眼熟,我就威脅他一下,嘿嘿,就讓他幫我把書賣掉了。他還挺有趣的。說什麼不是他看的,是幫同窗買的……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啊……徐朗你說有趣沒。左右咱們的書不能總賣給付問琴,賣給他也不錯。喏,這不就是六十兩銀子嗎。」
像是一個深閨寂寞的少婦,林曉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
徐朗也是耐心看,就靜靜的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寵溺,陽光般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
「我們家小丫頭最厲害了。」
「我就知道你最聰明。」
「在賺錢這一點上我不如你。」
適時的插嘴夸上一句兩句的,總能得到小丫頭眼神的回應,徐朗笑的愈發暢快了。
但願歲月靜好,能夠這樣守着,其實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
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