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末,不少學子就此住下,更多的則回了宿舍。
柳憑與祝英台靠在車廂內,馬車朝書院的方向駛去。
速度不慢,也沒什麼顛簸,這馬車還真是不錯。
祝英台明顯有些醉了,臉上滿是嫣紅,醉眼迷離,半夢半醒,腦袋靠着柳憑的肩膀。
柳憑右手將窗簾掀開,側頭看着外面,微微眯起雙眼,凝視着遠方。
這時行駛到一條河邊,河面寬廣,對面的燈光照到水上,反射出一片金花,此時已近半夜,竟還有這麼多的燈火,可真是誇張。
「星星點點,真是漂亮,有道是,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說的便是這了吧?只是現在楓樹並未嫣紅,倒也不應景了。」柳憑笑着低聲喃喃。
聲音不大,只是自言自語,旁人斷然無法聽見,只是祝英台從小便性子野,學過武,若不是天下太平,必然衝鋒陷陣,做一個沙場將軍,可當今天下太平,所以也只能是一個夢想了。此時擁有敏銳聽覺的她,倒也聽得清楚。
忍不住心中默念了一句,不由暗暗讚嘆着,奉常啊,你為何這般多才多藝,能言會道,作詩上佳,思路寬廣,不拘一格,甚至還懂得仙術,什麼都會的樣子?手掌摸着放在懷裏的野花帽,嘴角忍不住浮現了幾許弧度。
不多時,終於來到宿舍,回到房間,倒頭便睡,第二日一早,柳憑便立刻睜開了雙眼。
一旁的祝英台睡得死沉沉,不時還低聲喃喃幾句夢話,也不知在說什麼,側耳一聽,竟是在說:我……再也吃不下了。
「何等老土的夢話,話說這句夢話,真是古今中外,男女老少,統一通用啊,簡直是夢話之王!」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轉身出門,來到外面,迎着太陽慢慢吸取着紫氣。
現如今這紫氣對於柳憑的效果越來越小了,雖如此,可也習慣了,也便下意識的照做了,心中想着,算是聊有勝無嘛。
又捧着鬱金香去了道觀,敲了敲門,等了片刻,門吱吱呀呀的被打開了,露出一條縫隙。
裏面二個小蘿莉見竟是柳憑,頓時連忙將門打開。
花兒風一樣撲了過來,笑着說道:「師叔!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啊。」柳憑笑着回了一句,揉了揉花兒的腦袋。
一旁的葉兒張口欲言,只是過了一會還是沒有說出,不由鼓起小嘴,有些鬱悶。
「對了,這花兒是送你們師傅的……上次實在失禮,故此今日我來誠心道歉了。快帶我進去吧。」柳憑將花拿出說道。
「哇,這是什麼花兒啊?」花兒聞着:「好香啊。」
柳憑道:「這是鬱金香,塞外與北方有不少,據說前些年從外邦傳過來的,南方很是稀少。」
花兒笑道:「原來叫鬱金香啊。」
葉兒面無表情道:「師叔想要見師父恐怕不行。」
柳憑一驚,心中一慌,問道:「為何……不行?」
花兒笑嘻嘻的道:「不是見師傅不行,只是現在不行,師傅正在閉關呢。」
柳憑不由露出了遺憾的神色,有些失落,忍不住想着,到底是真閉關,還是假閉關呢?
似是看穿了柳憑的心思,花兒鬼靈精怪的道:「當然是真閉關了!」
柳憑一愣,問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花兒得意道:「哈哈,當然知道了,師叔的臉色最好懂了!」
柳憑不禁無語,無奈說着:「你真是個小滑頭。」說着將順便買的酥糖遞了過去,「這三盒酥糖,是送你們吃的,既然師姐閉關,那改日拜訪吧,這花兒也順便帶過去吧。」
「噢。」沒有師傅的允許,她們也不好隨意將人帶入洞天,更何況柳憑也沒有進來的意思,只能不舍的道:「師叔再見!」
連續兩次沒見到醉紅塵,讓柳憑有些鬱悶,雇了一輛牛車,駛向青山寺。
踏入寺廟,不一會兒,住持方丈便迎了過來。
「禿…額,方丈你好。」對這和尚,柳憑印象不怎麼樣,所以一見面,差點將心中所想的禿驢二字喊出了口,幸好收住了,不然可就尷尬了。
「貧僧見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