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胡三太奶稱呼小相公為『小東西』,白芷更是惱怒,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見柳憑輕輕將她的朱唇捂住,不得將到了嘴邊的話語咽下,微微有些幽怨的抬頭看着柳憑。
柳憑並不在意胡三太奶的辱罵,淡淡一笑,道:「在下柳憑,字奉常,太奶不是很早以前便想要見見我嗎?」
「哦?」胡三太奶冷哼一聲,仔細打量着柳憑,「你就是柳憑?就是你殺了灰塵,搶了嬰寧?」
「是,是我殺了灰塵。」柳憑點頭,還未等胡三太奶說話,便伸出右手,打了個響指。
「啪!」
響指的聲音很是清脆,在這個空曠安靜的房間中顯得尤為更甚,那胡三太奶眉頭微蹙,不明白這柳憑想要做什麼。
而旁邊的那灰余卻不同了,此時的他感覺那柳憑的雙眼冷然盯着自己,那嘴角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着自己。
突然,他心中一寒,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悚從心底涌了出來,瞬間蔓延全身,剛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他看到了什麼,瞳孔猛地收縮,想要尖叫,可喉嚨卻被緊緊勒住,原本尖銳的聲音此時變成了痛苦的呻吟。
「什麼!」胡三太奶看着一旁突然中招的灰余,心中震驚,這樣的攻擊,就算是她也感覺到了危險,很難想像,竟是出自一個不過人仙二轉的人手中所發出的的。
方才當柳憑的響指之聲響起的瞬間,一顆墨綠色的種子憑空出現在那灰余身邊。而後只是幾個眨眼的時間內便化作了帶刺的滕曼。
滕曼衍生,往四周衝去,一下便將那灰余的脖子緊緊勒住。緊接着滕曼往上攀登,攀附在房間的上方,慢慢生成一大片,與此同時滕曼往上一拉,直接將灰余的身子吊在了半空之中。
灰余的整個身子瘋狂的扭動着,仿佛一個上吊着臨死之前的掙扎,喉嚨里發出一聲聲尖銳的聲音,根本聽不清他到底想要說些什麼。藤蔓上的尖刺已經深深勒進他的皮膚當中。血液汩汩的流出。很快便將他的衣服染成了紅色,而後漸漸滴灑下來。
「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胡三太奶又驚又怒,雙手一動,一股明黃色的火焰憑空出現。而後化作火蛇。迅速朝那藤蔓衝去。想要將那灰余救下。
可柳憑又豈能讓她如願,隨手又打了一個響指,一大片的藤蔓再次出現。將火焰包裹住,很快消失不見。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當着我的面殺人?!」胡三太奶見自己的攻擊被完美擋住,錯愕之餘是更多的惱怒,轉過身子冷冷看着柳憑與白芷:「真是無法無天!難道你們過來,是想要再開殺戒?!」
面對這樣的質問,柳憑並未回答,將白芷抱起,放在椅子上,自己站起走了過來,一步步走到那灰余的身體旁邊,看着他那臨死之前的徒勞掙扎、那無比怨恨的眼神,不由嘲弄的笑了起來:「您就少說幾句吧。」
這一句話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嚴,胡三太奶竟然真的閉上了嘴巴,驚疑不定的看着他。
「有些傢伙自己找死,想方設法加害於我,我便成全他,讓他嘗嘗死亡的味道。」柳憑扭過頭斜眼看着胡三太奶,冷笑一聲說着:「您覺得呢?那嬰寧是我的表妹,你將她送給別人,我不找你的麻煩,你竟然還想要找我的麻煩,真是好膽子。」
作為妖帥,在整個揚州的妖道之中都是久負盛名,很有威嚴的存在,何時叫人這樣對待過,但是,起初還很是惱怒的胡三太奶,此時心中已經生出了無比的無力感,再也不敢多言。
因為上方的藤蔓已經變得密密麻麻了,那些藤蔓釋放着強大的氣息,就算是她也感覺一陣陣的心驚肉跳,自然不可能將柳憑放在人仙二轉的小小後輩的位置上以予對待了。他真的是人仙二轉嗎?胡三太奶的心中的這個疑問還在不停重複,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已經完完全全超脫她的常識了。
「不說話了?」見胡三太奶沉默,柳憑繼續說道:「我起初還是有些惱怒的,不過你是白芷的長輩,又不知道這件事情,加上老糊塗了,那也就無所謂了,不過你以前不知道,現在總知道了吧?」
「我這樣的人,或許在你看來的確喪心病狂,可這又如何?那想方設法想要勸你加害於我的傢伙,或許你很順眼,但你不要忘記了,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