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彼此彼此。
湯宋,祝你幸福。
當然,我會比你更幸福。
……
湯宋最近總是容易走神,做事不能集中精力,工作效率前所未有的低下。
他常常一個人呆坐在辦公室,一晃就是一天,卻什麼也不做。
剛才註冊一個網站賬號時,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多年不用的企鵝號。他鬼使神差的輸入密碼「52xiangxiaoyuan」居然成功登陸了。
向小園懶得出奇,她一向不愛在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上花心思,她的企鵝頭像就是一隻戴蝴蝶結的母企鵝,多年來一直沒改變。
企鵝號上,向小園的備註依然是「老婆」。他忘了這個號有多久沒用,時鐘仿佛在這裏停止擺動,隨着賬號的登陸,畫面逐漸清明,如同開啟了沉在湖底塵封多年的往事。
往事沒有如風飄去,往事依舊如新。
湯宋看着「老婆」二字默默的出神。突然,母企鵝頭像晃動起來。一股無法言說的激動之情,無從克制,從湯宋的腳底迅猛的竄上發梢,他緊握鼠標的手幾乎在發抖,他手忙腳亂的點開消息:
&公,今天回家吃飯嗎?我親手給你做了紅燒雞翅!向氏獨一門,其他哪裏都吃不到的喲!」
湯宋又驚又喜,但一看發送消息的時間,居然早在三年之前。一陣鈍痛從湯宋胸口濾過,他感到有些思緒恍惚,他閉了會兒眼睛。
之後他將那短短的一句話,逐字逐筆看了好幾遍,甚至只要一閉上眼,他腦海里就能浮現出向小園當時洋洋得意的嬌俏模樣。那天晚上他到底有沒有回去吃那向氏獨一門他已經忘了,只依稀記得那段時間工作特別的忙,他廢寢忘食,席不暇暖。他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工作之上,再無暇顧忌其他。
他常常快到凌晨才回家,回到家總能看見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的向小園。他拍拍她的臉,問她為什麼不去床上睡。她總是嘟着嘴抱怨,你不回來人家一個人怎麼睡得着,我要等你一起。
世間最悲涼的心境,莫過於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向小園的模樣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不知不覺中,湯宋的視線浮上一層霧氣。
這時候,辦公室門外響起敲門聲,湯宋下意識點了右上角的叉。
連芳洲先是探了一下頭,見屋內沒有其他人,她當即大步跨了進來。
連芳洲毫不掩飾自己一臉的憤然。
湯宋抬頭瞥了她一眼,揉了揉太陽穴,問到:「怎麼了?又是誰招惹了你。」
連芳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將手包往旁邊一拋,就開始滔滔不絕的發泄:「還不是小萌班上的王老師!這次又沒讓小萌當升旗手!」
湯宋為連芳洲倒了杯水,遞過去,耐着性子勸道:「老師有老師的安排,可能下次就輪到咱們小萌了。」
連芳洲大聲說道:「放屁!她就是嫌我們送的禮太輕了!上次教師節我就說過,不能送鮮花不能送鮮花,得直接送現金或者提貨卡!你倒好,非不聽!你知不知道,他們班上排練跳舞的隊形,站第一排出盡風頭的都是那些家長大方有眼力勁的孩子!」連芳洲接過水喝了一口,立即又吐了出來,「呸!想燙死我!?」
湯宋皺起濃眉:「就是因為有了你們這種家長,把風氣帶壞了,才幼兒園就給老師送金錢,初中高中還不得送房子?送鮮花是敬意,老師教好孩子是敬業。有時候,我覺得你想得太複雜了。」
&懂個屁!我說你稍微有點為人父親的覺悟好不好?上次小萌還被班上一個大個子男娃抓破了頭!要是我們平時多敬點心意,老師就會在咱們兒子身上多費些心思!」連芳洲站起來,不斷的來回走動,每次說到這個話題,她總是異常激動,她突然指向湯宋,「你能不能稍微重視孩子一些!」
湯宋的腮幫緊了緊,最後還是莫可奈何的壓低語氣:「這跟送禮有什麼關係?我怎麼就不重視孩子了!小孩子打打鬧鬧不是很正常嗎?你別無理取鬧了!」頓了頓,湯宋皺起眉頭,「你怎麼又穿高跟鞋,還噴香水了?倒是你,有點孕婦的覺悟嗎?這些都是孕婦的忌禁。」話雖如是說,他卻默默拿過了水杯,重新添了些涼水,再放回她手上。
連芳洲翻了個白眼,她感到不勝其煩:「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