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總是被打臉
吳橋跟着蘇憶青一路往前走。
蘇憶青沒說話，吳橋也沒說話，但吳橋能感覺得到蘇憶青心情很不好，因為身邊的人一直鐵青着臉，始終都散發着一股低壓氣旋。
&過了一會兒，吳橋小聲問，「蘇憶青，你沒事吧？」
&
&沒事吧？」
&蘇憶青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身邊還有一個人，臉上立刻換了一副表情，看起來陽光得很，「當然，我能有什麼事？」
「…橋知道，蘇憶青一直是這樣。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想因為他影響到其他人，總是裝得嘻嘻哈哈，似乎毫不在乎剛才發生的事，只有他的朋友知道，他的心裏其實非常地不好受。
&吵架而已了。」見吳橋不放心，蘇憶青主動對他解釋了一下，「今天有個士兵學習的活動嘛，最近基地氣氛有點壓抑。我想抽點時間畫畫所以沒去，當然也是因為覺得無聊。」
「……又是裝病？」
&啊。」蘇憶青理所當然地道，「說腦袋疼。」
「……」
&腦袋疼最管用了。」蘇憶青又講起了他的裝病經，「大腦結構太複雜了，有很多毛病就算檢查也檢查不出來，沒人敢說你是裝的。」
「……」
&他地方就不太好。」蘇憶青道，「如果，總是胸口疼、總是肚子疼，但卻一直都查不出什麼，就很可疑了，感覺不太對。」
「……」
&是，比起今天這疼明天那疼，我還是推薦總用一個病，咱們當兵的哪有那麼弱，不是這疼就是那疼的太假了。」
「……」吳橋很艱難地打斷了他，問，「然後呢？咱們言歸正傳，繼續說紀遙吧？」
&遙……」蘇憶青說，「他就說我總是不去，對於群體沒認同感，總想自己一個人待。大家都很期待的集體的活動我卻每次都覺得特別沒意思。他說我是個藝術家，藝術家總是孤獨的，眼睛裏沒有集體的。」
「…橋問，「那實際呢？」
&當然不是了！」蘇憶青罵了吳橋一句，「戰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和戰友們關係也很好！我只是逃了些活動而已，因為我這人天生比較懶！用不用這樣上綱上線啊？！」
&個，息怒。」吳橋連忙安撫對方，「我剛才什麼都沒有說啊，只是引導你繼續講而已。」
「……信你一回。」
&我……」吳橋停住腳步，「我去和紀遙說一說？」
&了走了。」蘇憶青伸手去拉吳橋，扳住他的肩膀繼續走，「我說都沒用，你說就更沒用了。」
「……也是。」吳橋不能反駁。
&是太在乎我，所以才會多想。」
「……嗯？」這句吳橋不明白了。
&覺得我想成為藝術家，是為了他才決定當軍人，為了他才拋棄了自己的理想，做着自己並不愛做的事。」
「……」吳橋知道，當時，蘇憶青去軍校，一個原因是經濟因素，還有一個是為了紀遙。
&以為我不願讓他內疚，所以才會每次都說不是。」蘇憶青說着抓了抓頭髮，「但我真的已經很習慣了，認為自己就是一個軍人。」
「……」
&總是在尋找蛛絲馬跡，不管看見什麼都覺得是證明——證明我並不喜歡這職業！比如，我私下裏和他抱怨長官、我對哪個同伴態度不好、我說訓練實是太累太苦、還有這回的不參加活動……都是證明！我為了讓他能安心，已經非常非常地小心了，在基地時總是如履薄冰，但實在是有點防不勝防……就拿這回的事打個比方，你知道的，他也知道，我在中學時就總是逃課！我一直就是比別人懶啊，我以為他很清楚這點的！結果怎麼樣，今天忽然就被拿出來講，他覺得當兵能治好懶病，認同感強就會想要混在一起，可是，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啊。」
「……」吳橋只能試着去安慰他，「他是關心則亂……越喜歡一個人，就越是不靠譜。」
&我知道。」蘇憶青還是摟着吳橋的肩，壓在吳橋身上有氣無力地說，「回去回去，明天再說，現在都在氣頭上面，談也談不出來什麼，等他消氣，我再過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