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祺的總部大樓,孟哲還在辦公室看文件,葉嬋踩着高跟夸拉夸拉地闖進來,手裏攥着打開了新聞網頁的手機。
孟哲放下筆道:「林助理。」
林玉山跟進來,笑道:「葉小姐沖得跟炮彈一樣,我攔不住啊。」
葉嬋恨恨看了他一眼,轉過頭來看着孟哲,淚盈盈道:「阿哲,這是你讓報社登的?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孟哲看了她一眼,把文件疊好交給林玉山,清清楚楚道:「宛溪新月區有家重華酒店。」
&店……怎麼了?」葉嬋的眼神變得有些閃躲,抹得潤澤鮮艷的紅唇開合着,「上個月去那兒旅遊,我還叫你一塊去的,可是你不肯。」
孟哲拉開抽屜,拿起一個u盤扔在桌面上,道:「以後跟人幽會記得拉好窗簾,否則東西傳出去,葉孟兩家都抬不起頭。」
葉嬋盯着那個u盤,又看向孟哲:「阿哲……」
孟哲說:「林助理,送葉小姐出去吧。」
葉嬋上前幾步,抖着手把u盤拿起來,死死握住,保養精細的指甲刺進手心,幾乎要滲血。
林玉山向她打了個送出去的手勢:「葉小姐,請吧。」
等把葉嬋送進電梯,林玉山折回辦公室,對孟哲說:「這次還真是瞌睡送枕頭。也不知道是葉小姐的私仇,還是別的……」
孟哲道:「郵件沒匿名,是老四發來的。」
&麼?」林玉山吃驚。「四少爺?」
&請的私家偵探還算可靠,葉嬋應該查不出什麼。」
林玉山咋舌道:「四少小小年紀,做事都這麼能幹了。」
孟哲說:「他的性格做不來這些,怕是有人教的。」
林玉山笑道:「就算是人教的,那也得人家願意啊。」
葉嬋回到葉家老宅,這宅子本該由家主住着的,只因為葉老夫人愛清淨,葉暉的爸爸便帶着妻子搬了出去。
葉嬋神思不屬地進了門,李媽迎上來道:「小姐,夫人在房間裏等着你呢。」
葉嬋說:「媽媽怎麼躺下了?」
李媽說:「夫人看了報紙,氣得不行,我扶她躺下歇會兒。」
葉嬋咬了咬唇,把包遞給李媽,一步一步走到門前,裏面的人說:「進來。」
她依言推開門,被扶起來靠床坐着的葉老夫人盯着她,徑直開口道:「你自己告訴我,到底幹了什麼,讓孟哲一點葉家人面子都不給,就跟媒體宣佈取消訂婚?」
葉嬋立即哭了起來,抽抽搭搭道:「媽,我也不知道啊,我哪知道他會對我起疑心,還找人跟蹤我……」
知女莫若母,葉老夫人一聽就猜了個大概,頓時氣得直咳嗽:「你……你……這個不爭氣的!」
李媽連忙替她順氣道:「夫人彆氣壞自個了,事已既此,生氣也沒用,還是想想怎麼解決吧。」
葉老夫人道:「怎麼解決?孟哲已經替我們解決了。新聞上報,別說是訂婚,就是結了婚的他也能離!」話說着說着拔高了聲調,撐不住又咳了兩聲,順了會氣才道:「這事也未必是孟哲揭出來的,你仔細想想,那些個跟你合不來的人,有誰比較可疑。」
葉嬋哭哭啼啼撲到床前:「媽,怎麼辦啊,我就想嫁給他,你幫幫我嘛,你不是最疼我的嗎……」
&就想嫁給他?那你怎麼按捺不住,出去偷腥打野食呢?」葉老夫人說這話時,自己都覺得蒙羞。
葉嬋抹着眼淚,委屈道:「我們訂婚都快一年了,他……他就沒碰過我……」
葉老夫人氣得胸脯一起一伏:「他是孟家家主啊,才二十九歲,多少女人撲上來自薦枕席?你在意這些,還不如謹言慎行把妻子的名分抓在手裏。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是無益。你走吧,讓我歇一會兒。」
葉嬋還要說話,見李媽朝她搖了搖頭,也只好離開了。
葉老夫人閉目歇了會,李媽說:「夫人彆氣了,小姐浮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以我才生氣,你說她都這麼大了,怎麼做事一點分寸都沒有?」葉老夫人睜眼,「她一點兒都不像我,是我沒□□好她。」
&別自責,生小姐那會您得了大病,到現在都沒好,哪有這個心力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