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談這些。」
許**見柴立新的樣子,趕緊笑了下,說道:「小新,你不用跟着我愁眉苦臉的,父親的病許家上下都早有準備,我只是……」
話到一半,許**又嘆息一聲。
柴立新望着他,明白他雖然這樣說,心裏還是有遺憾的。
許**的父親許昶,是這座城市的一代傳奇。即使連他的對手,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魄力膽識。許昶從他的父親,也就是許**的祖父手裏接過家主的位子,披荊斬棘,在季氏兄弟退隱後,接連擊敗了高家、蔣家這些大家族,從眾多勢力中脫穎而出,穩定了當時血雨腥風的潛龍城亂局。
但他並未止步於此。接下來的十多年,他又大刀闊斧在家族內部進行改革,帶領着整個許家一步步上岸,走向了今日的巔峰。
達成這些別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成就時,許昶年僅三十出頭。
而許**,是這個一代梟雄在四十歲時才盼來的寶貝獨子。
中年得子,他對許**寵愛非常,幾乎有求必應。
在外,許昶也許是令人魂飛膽喪的許家家主,但柴立新曾親眼見過,他讓年幼的許**騎在他脖子上,在一群手下面前,追着遙控模型飛機滿院奔跑的情形。那種寵到骨子裏深沉如山的父愛,柴立新從未體會過,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眼下,他格外能理解許**提及他父親時的沉重。
……
轎車繼續向着前路行駛。
車廂內——
許**眉頭蹙起,心思重重,嘴上安慰柴立新,低落的情緒卻幾乎要從他眼底滿溢出來。
柴立新印象中的許**,冷靜克制,一貫沉着。但這次,許**卻將他從不示於人前的脆弱一面,輕易對着他就這樣釋放了出來,全無遮掩,令人動容。
柴立新不會安慰人,他定定望着許**,好半天,才幹巴巴來了句:「你……別太傷心。」
對面的許**並沒想到柴立新會安慰他,他抬起頭,神色有些愕然,過了幾秒,他才笑起來,點頭應道:「嗯。謝謝你,小新。」
柴立新沒再出聲。
他其實一點都不擅長應付這種事。
不知道許**幹嘛謝他,自然也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麼。
兩個人彼此對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時間一久,柴立新再如何粗疏大意,也開始有些不自在。
他別過頭,去看風景。
車窗外邊,行道樹和建築物正不斷往後飛退。
雖然柴立新刻意轉開了視線,可他依然能清晰感覺到許**的目光,它們有如實質般,幾乎快刺穿他的脖子、他的臉,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道里像打雷一樣喧囂。
也許因為緊張,或別的什麼,車裏打着空調,柴立新的手心卻一陣陣冒汗,他覺得自己像被剝光了沒穿衣服一樣,毫不設防。
這感覺他媽的糟透了!
被盯得實在受不了,柴立新忍無可忍轉過頭,惡狠狠道:「你大爺的,看夠了沒?!」
許**目光閃動,臉上仍然掛着笑。
&新,我真高興。」他說道。
柴立新噎住。
他想罵人,想打架,這一刻都找不出來理由。
許**雙眼裏有光芒在跳動。
如果柴立新的眼神是把刀,尖而快,那麼這一刻許**望着他的目光,就如同柔軟的絲綢,或靜深的流水,那是世界上最溫柔、又最堅定的力量,它們不動聲色,層層裹挾、侵蝕,即便鋼鐵,也難以抵禦。
在他的注視下,柴立新整個人都毛了。
如果被別人這麼盯着,揍一頓就是,可偏偏那是許**,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柴立新不由開始後悔起之前的衝動,現在可好,這王八蛋連裝都不願意裝了。
想到已經答應今天要陪他一天,柴立新就有些不太好。
媽的。
柴立新如坐針氈,見他這樣,許**終於肯收回目光。他斂去笑意,拿起一邊的手機,撥通了號碼,很快就對着那頭的人一一交代起來。
看他忙起公事,柴立新不由鬆了口氣。
身為許家唯一的繼承人,許**每天的時
20.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