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失去了那段失控的記憶。
除此之外,他一切如常,對柴立新的問題對答如流,甚至還能清楚記得他們午飯都吃了什麼。
&記得車子衝進了一棟廢棄大樓,然後發生了爆炸,你和我都受到波及,然後……我昏了過去?」
許**在柴立新幫忙下,從簡陋的鐵製單人床上坐起身。用手掌按住眉心,他儘量回憶事發的經過。但爆炸之後發生了什麼,對柴立新所說的關於他自虐的事,許**都毫無印象。
&新,我們現在是在船上?還有,你說我們在另一個房間……」
柴立新擺擺手,「沒什麼,忘了吧。」
眼下他們的處境,可沒時間再糾結許**奇怪的失憶症。
西瑞爾那狗娘養的已經起了疑心,許**裝昏迷瞞過了第一次,不一定能瞞過第二次。而現在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
&站起來麼?」
床板發出吱嘎兩下,柴立新起身下了床,又回頭,向許**伸出手。
微微頷首,許**一把用力抓住柴立新遞來的手掌。
兩人默契十足,來到門邊,一左一右分別站開。
柴立新就變魔術般,從手裏亮出了一把閃着寒光的鋒利手術刀。接着,他又把一團皺巴巴的紙扔給許**。
許**沒多廢話,立即動作迅速地打開一看,隨後,他面露訝色,輕聲道:「小新,這是輪船的佈局圖>
&是我們現在待的這艘船。」
柴立新目光不在那張紙上,語調卻十分肯定,他把耳朵緊貼着門聽了一會兒,壓低聲音問許**:「你看看,能不能找出離救生筏最近的逃跑路線?」
許**又快速掃了一遍手裏皺巴巴的紙,那上面已經被人用紅筆清楚標明了一些的指示箭頭。稍作沉吟,他就抬頭確定道:「我想沒問題。」
柴立新「嗯」了一聲,用手指邊揮邊向許**示意,「外邊大概有兩個人看守,都是西瑞爾的手下,他們手裏可能有槍。我先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們再看準時機行動,明白?」
許**壓下滿腹疑問,慎重地點了點頭。
&好,我數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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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到三,柴立新握掌成拳,將從外鎖上的門板敲得哐當直響,「來人!開門!」
大概七八秒後,隔着一層鋼板,柴立新和許**就聽到開鎖的聲音。
門先是被推開一條縫。
一名肌肉虬結,身材魁梧的大漢手持衝鋒步|槍,用槍口對準門縫的方向,粗聲粗氣地問:「什麼事?」
柴立新眯眼,巋然不懼,鎮定道:「他醒了。我需要你立刻通知西瑞爾。」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許**。
說着,為了證明他所言不虛,柴立新特意讓了讓身,露出後面床的位置。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持槍大漢下意識順着柴立新所指的方向看去。
而柴立新等的就是這一瞬間的分心。
他快如閃電地出手,抓住黑色槍管,猛力一拽。
那名大漢出於慣性,腳步一個趔趄,身體往門內前傾,而說時遲那時快,悄無聲息躲在門後的許**配合無間,突然發力,用肩膀將厚實的鋼製門板往大漢撞去。
咚的一聲。
大漢整個頭被門框和門板夾住。腦袋上來了這麼一下,他甚至不及發出叫喊,就翻起了白眼。
&柴立新拉開門,一邊接住大漢癱軟的身體,一邊回頭沖許*>
門外的另一名看守察覺有變,舉起槍,就準備射擊。迎接他的,卻是同伴飛速接近的背影。柴立新用第一個看守的身體當作人肉盾牌,把他推向了第二個人。
趁着對方手忙腳亂,他就地一滾,迅速接近,伸腿一掃,狠狠踢在第二名看守腓骨處,喀嚓一聲,對方瞬間失去平衡,仰面摔倒。
噠噠噠——
慌亂與劇痛下,那個看守扣動扳機,手裏的槍一連射出好幾發子彈,在船艙天花板上留下一串彈孔。接着火星四濺,有兩槍好巧不巧,射中了走廊上的燈。
燈光開始明滅跳動。
柴立新表情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