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慢慢徐圖之?哼!此乃推脫之言也!」王匡聞言暴怒,深幽的眸子中立時綻射出氣憤的火光,「鄭公業家資巨富,一直陰養豪傑在族,憑他之勢力,除一宦豎子弟,輕而易舉!」
見王匡徒然變得聲色俱厲,方悅趕忙拜伏於地,顫聲道:「大人休惱,小人未能完成使命,其罪大也。」
「唉~」王匡不甘的嘆息一聲,面龐上浮現出一抹悽然,不過方悅的話也讓他面龐上的憤怒消退了幾許,微微屈身,雙手扶向方悅:「元浩請起,此事非汝之過。」
「謝大人不責之恩。」方悅聞言,沉重的神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他重重地叩首一拜,這才緩緩站起身來。
單經不知曉其中細節,只是從兩人的對話中聽了個大概,遂問道:「文節兄,適才你所言的鄭公業,莫非昔日鄭眾鄭司農之曾孫,鄭太鄭公業?」
「正是此人。」王匡點了點頭,道:「因他好結納世間豪傑,手下聚養了不少門客。故此,某與他常相往來,今大將軍有滅除宦官之意,卻不知如何下手?我思來想去,既一時誅不得十常侍等人,某便先誅這些閹黨的爪牙親信!」
「原來如此。」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單經也算知道王匡為何會如此氣憤了,頓了頓,繼續道:「適才兄所欲誅的泰山張平,小弟有所耳聞,聽說他是張讓族人,原籍不在泰山,是近年才遷移去的,此人在泰山欺壓百姓,為禍一方,的確當誅!」
「元仲所言極是。張平這廝本系穎川人氏,在穎川為惡已久,只因中平黃巾造逆,穎川受賊襲擾,故此張讓這才命張平遷族人於泰山,不想這張平惡性不改,到了泰山仍然繼續荼毒百姓,迫害一方,實可謂我大漢之毒瘤,不可不拔除!」談及張平,王匡悽然的面龐上立時佈滿氣憤,一番話說的是咬牙切齒。
也難怪他會如此,因為單經知道王匡就是泰山人氏,以俠氣聞名的他最見不得為惡的歹人,更何況這種奸惡之徒迫害的還是自己的家鄉,所以,單經此刻很能理解王匡的心情。
「文節兄休要氣惱,鄭公業雖不能為國拔除奸逆,但你我身在京師,早晚必有機會盡誅閹黨,屆時單某必用兄長所贈送的厲鋒劍,斬下張讓首級!」
「好,那你我就一起靜等大將軍的除奸軍命,到時候一同殺入宮中,不過,張讓得由王某來殺,其餘等輩交付元仲。」
……
「張將軍到——」
一聲悠長的傳達聲由遠及近的傳來,打斷了王匡與單經的談話。
兩人同時尋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只見一名頂盔貫甲的武將虎步而來。
單經注目細看,來人並不陌生,他在大將軍府時見過一次,正是何進手下的心腹將佐——張璋。
對於這位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物,單經對他還是有些了解,此人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武夫,也是遊俠出身,平生最好與人廝鬥較試武藝,可以說是嗜武成狂。
他在京都內頗有名氣,與袁紹、袁術、鮑信、曹操、逢紀、淳于瓊、張津、陳琳、趙萌、伍孚、潘隱、王匡等人都是常相往來的好友。
在歷史上,張璋這人極為忠心於何進,在何進死後,他與吳匡聯合袁紹、曹操等人一起殺入了皇宮之內,將所有宦官都盡數斬首了,只是後來董卓入京,此人便沒了蹤跡。
眼下時已至晚,城中早已宵禁,他在這種時候來找王匡,單經實在猜不出張璋是何用意。
「張將軍深夜造訪,有失遠迎,未知有何見較?」單經還在楞神思考之際,王匡已然提步迎了上前。
「文節兄,張某今晚與本初、仲簡同會於英雄樓飲宴,識得一位劍術非凡的劍客,某等與他相交,甚覺相投,張某有幸從他那兒小學得一招半式,故此深夜來此,求文節兄指教一二。」張璋喜色盈盈的大步行近,笑意滿滿地攬住王匡道。
王匡聞言,心中也喜,豪然道:「張將軍來得正好,王某正自心頭煩悶,不知何以解愁,若能值此深夜於府中劍擊為樂,可謂快事……何況目下還有都亭侯在此!」話到最後,王匡的目光看向了單經。
張璋早注意到了單經在此,聽了王匡的話,他也昂首笑了笑,道:「久聞都亭侯擅長槍法與劍術,今既幸得能在文節府中相見,張某正好一試手段,萬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