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冰雪當中的十二名管亥親信瑟瑟發顫,他們一直深低着頭,心下感到十分的沉悶,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使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不知為什麼,這個不說話的單經,令他們感到更加的恐懼,害怕。
直到他們跪到腿腳麻木沒有知覺時,單經才開口,然而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的冰冷:「汝等真是長能耐了,竟然敢強搶民女!如此犯我軍紀,藐視軍規,今若不殺,豈能服眾!」
冷冷的斥責中夾帶了嚴厲的處罰,死!單經給出的懲罰就只有死!
「主公饒命……」
「主公開恩……」
「……」
如此的處法,頃刻間讓十二名管亥親信感到了失魂般的絕望,十二顆腦袋如搗蒜般齊發的磕向地面,十二種驚恐的求饒聲如浪潮般不斷的傳出。
死亡很可怕,尤其是目下他們離過上好日子不遠了,所以,他們更加的不想死。
「我單經雖有情,但軍法無情!犯軍紀者,絕不寬恕!」單經的聲音極為冰冷,冷肅的面龐上似乎沒有絲毫的人情味兒,他心意已決,自己要嚴明軍紀,就必須處死他們,只有這樣,自己的軍紀才能如烙鐵般深深地烙印在所有人的心頭!
「望主公念在小人們捨命追隨的份上,開恩吶……」
「主公,小人們皆知錯矣,萬望主公念着往日情分,寬恕小人們一次……」
「主公……」
悽厲的求饒聲再次響起。
單經面色變得剛毅,他沒有絲毫的動容,十分果決的斷喝道:「來人,給我將此十二人就地斬首,正我軍規!」
「諾!」
陣列中走出十二名身裹鐵扎甲的彪捷之士,各持一柄環首刀行到了管亥親信之前。
十二柄寒輝映耀的銀刃舉上半空,只在眨眼瞬間,十二抹刀芒便一齊劈下,應着鮮血四濺,十二顆腦袋齊發滾落在雪地當中。
十二灘鮮血染紅了大片雪地,十二顆無頭身軀尤在兀自發顫。斬首正法,讓在場的所有人再次記住了,單經立下的軍規絕不容犯!
雪地中的十二具無頭身軀,單經只略看了一眼,隨即便正身看向眾軍將,厲聲吼道:「軍令如山,軍法無情,但犯軍紀者,無論是誰,本將都將重懲,爾等切記!」
「我等謹記,誓死不違軍紀!」
一眾軍兵將官,齊發跪伏在地,同聲宣誓,在這些人中,有一個聲音最大,那是隊列中已被貶職為軍侯的管亥。
處決管亥親信只是一個前曲,接下來,單經的目光再次冷森下來,朝着軍陣又是一聲厲喝:「王雙何在?」
「罪將拜見主公!」
隊列散開一條道,王雙面色凝重的走了出來,伏地跪下。他並沒有被捆綁,或受押解,看得出,這是卜己與周倉故意如此,他倆不忍那樣做。
單經目不轉睛的盯着他,斥聲道:「王雙,虧本將對汝寄予厚望,任汝為郡中督郵,汝本當盡心盡責,忠於職守,好好查處違法犯紀之人,今何故不依法懲治管亥等人?」
王雙聞言,面色徒然一暗,沉首拜道:「主公訓斥得是,王雙有負厚望,甘願受罰。至於為何不依法懲治管亥等人,只因管都尉在軍中威信甚高,小人也礙於他是主公愛將,又身居都尉大職,所以只能已言勸諫,奈何管都尉並不聽從,反而責怪小人。因此,小人只有縱之,等主公回來定奪!」
對於王雙的這個解釋,單經非常無語,卻還是依舊嚴肅訓斥着:「汝身為郡中督郵,就當依法辦事,倘若輕易放縱,日後我廣陽軍兵必遭人厭,成為一盤散沙,毫無作為!」
「主公說得是,末將深知自己其罪非淺,因此甘願免職為卒,受杖責三百!」顯然王雙將單經的話語聽了進去,並記在心裏了,因此慨然自求重懲。
單經聞言,心下頗為欣慰,王雙勇於承擔過錯,這一點很好,正待說話,可話未出口,便見卜己、周倉挺身行出隊列,伏拜道:「主公開恩,王督郵雖有罪,但在事發之前,他也曾率親衛十人力阻之,雖不得成,然王督郵也不成放棄,仍然盡心勸諫管都尉,奈何管都尉皆不聽從。所以末將二人懇求主公,且寬恕王督郵一次!」
「有功者賞,有過者罰,王雙此次失職,吾若饒恕,三軍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