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年向王洛一豎大拇指,十分欽佩的模樣。
「咦,這位公子所言有理啊,如果錢是賣油翁的,一定會在上面留下油污的痕跡,如今,清水裏沒有一點油漬,可見他說謊了。」
「原來可以用這種方法進行辨別,我怎麼沒有想到,看這小伙子是讀書人吧,熟讀聖賢書,果然有用啊。」
「真是令人想不到,賣油翁年紀不小,本當為德之表率,卻為了一錠銀子行此作為,唉,失了長者風範啊。」
......
圍觀的眾人,紛紛搖頭,看賣油翁的目光,說不出的鄙夷和失望,好似他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
眾人指指點點,口舌如刀,是可以殺人的,賣油翁被揭穿了,羞愧的低下頭去,老臉通紅。
這麼多人的責備,堪稱是落井下石的行為,讓王洛不由皺眉,賣油翁見錢眼開的行為,在王洛眼裏,倒不算什麼。
想在他所處的時代,這種事可謂經常發生,比如一老年人摔倒了,好心人送其去書院,老年人反而會誣賴好心人,說是他撞的,讓其出醫藥費。
這樣的事情,在王洛那個年代,實在太多了,到了後來,社會上形成信任危機,即使有人摔倒,或者被車撞了,都沒人敢去扶了。
生活在一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再回到古時候的大明,賣油翁的羞愧,倒顯得彌足珍貴了。
王洛的一番論斷,讓錦衣青年的眼睛都亮了,忙高聲說道:「怎麼樣,怎麼樣,我說了吧,這銀子是我的,這個老東西就是貪圖我的銀兩,快,快,快把銀子還給我。」
剛才還有點畏畏縮縮的錦衣青年,一下有了膽子,變得趾高氣昂起來,向鐵柱吆喝起來。
「嗯,你想挨打。」
鐵柱比了比拳頭,瓮聲瓮氣的道。
「你,你,明明是你錯了,你還想行兇不成。」
錦衣青年不服氣,還想要叫板一下。
鐵柱根本不理會,碩大的拳頭抬起,比劃道:「你找打。」
一看鐵柱就是一渾人,可不會管那麼多,說打就要打,錦衣青年嚇的驚叫,幸好佩玉青年及時出聲,阻止了鐵柱。
佩玉青年終究不是蠻不講理之人,雖然很看不慣錦衣青年,卻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認了,冷冷的道:「既然是你的銀子,那就拿去吧。」
「好,好。」
錦衣青年連連點頭,倒不敢太過分了,伸手抓向盆里,要拿銀子。
「且慢。」
王洛再度阻止。
「幹什麼。」
錦衣青年看向王洛,目光閃爍。
佩玉青年亦不解,疑惑說道:「兄台,你這是何意?」
王洛沒有理會他們,反而看向賣油翁,和顏悅色的說道:「老人家,難道,你就不想說些什麼?」
羞愧的滿臉通紅的賣油翁,抬起頭來,用奇特的眼神看着王洛,遲疑片刻,才沙啞着聲音說道:「我說的話,還有人相信嗎?」
「信,至少我信。」
王洛毫不遲疑,斬釘截鐵的說道。
有點死灰色的眼睛一亮,透出了一抹亮澤,賣油翁半信半疑的道:「我說的話,你真的能信?」
「能信。」
王洛再次肯定。
望着王洛鼓勵的眼神,賣油翁有了一些自信,才娓娓道來:「公子很聰慧,明斷是非,確實,那一錠銀子不是我的,不過,卻也不是那小子的。」
「哦,此言果真?」
王洛追問了一句,目光瞟向錦衣青年,果見其神色微微一變,暗中猜測,其中或有隱情。
錦衣青年勉強維持鎮定,跳出來斥責道:「胡說八道,你這老東西胡說八道,這銀子不是我的,難道還是你的不成。」
賣油翁說道:「銀子不是我的,卻也不是你的,我親眼所見,這銀子是你偷別人的,我因起了貪心,才想問你要過來,不想......」
賣油翁這話一說,眾人面面相覷,絕沒有想到,事情竟會發生這樣的神轉折,不過,對於他的話,眾人卻也不敢盡信。
佩玉青年也有些暈暈乎乎了,感覺腦筋有些不夠用,當難以分辨之時,本能將目光投向了王洛,詢問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