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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龍族,生存的壓力讓凡人就是海洋里幾百萬條密集的沙丁魚群,所有魚都盲目跟隨前面的魚,一條條形成迴環遊動,直到生存壓力迫使某條最飢餓的魚單獨邁出一步,向魚群外多游出一米,或有海藻食物,那它就會成頭魚,或沒有,那就迎接着死亡。
海邊討生活的凡人也是這樣,其實這時的先民多少都有點遠古血脈遺澤,表現出來就是強大的環境感知,比鳳凰血脈更適合海洋不知凡幾,但生存讓他們做出最佳選擇——留在適宜生存的地區。
直到人口繁茂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海民就造一艘小船,一籠雞鴨,再帶上自己和女人的性命做賭注,如果能找到新島嶼就能繁衍出一個小城邦,成為後人崇拜祭祀的英雄,然後等到每三百年時間,龍神巡遊四海發現族氣後,前來收割,就和收割韭菜莊稼一樣。
這,或就是龍族的道!
…………
下面的少女從不賭博,雖也已展現了很強的領袖天賦,但她不是英雄,她只是個女人,建立不了城邦,哪怕是在海外島嶼也不行,男人已經不服從女人,在龍族崛起掃滅城邦的同時也是摧毀還殘存的凰城等僅有少數母系傳承,女人為尊主的時代已經很遠了。
所以沒有任何漁夫願意陪她一起來深海冒險,連新認識的朋友黑川也只是表示敬佩和有限支持,不願意為了棵虛無縹緲的參天大樹而拋棄家族大有錢途的奴隸生意,但終提出了第一次求婚。
那剛好是來到東海的第二年初夏,少女已到了十六歲,出落得亭亭玉立,正是身體機能最黃金時期,她拒絕成為黑川家少夫人的邀請,在做好了所有準備後才踏入海洋,孤身一人揚帆起航,深入這片水域,為了心底一個夢而踏上了所有男人都不曾深入過的距離。
南方的黑水洋面上來了烏黑雲氣,但少女僅靠僅有一點微薄鳳凰血脈、謹慎計算以及未雨綢繆的休息準備,她已在風中感覺到了風暴的勢能速度與時間信息,努力循着青源生機的感應向某片海域漂流而去,她知道自己來得及抵達一個存在森林氣息的小島避風。
不多時就見到海面上黑點,少女神情歡喜起來,這時一聲龍吟在南方天邊響起,似乎帶着驚怒,少女臉色微變轉首,見到一條黑氣正在海面上興風作浪,不由喃喃:「怎麼會……川林不是說三百年巡海時間未到,真龍很少出海,更從不來黑水洋的麼?難道我記錯時間了?」
那黑氣很快縮小下去,其實並非真龍,只是某種黑水洋大妖,或帶有點龍族遠支血脈而得到機緣成妖,未成正道,以後隨着凡人繁衍擴張帶來祭祀會修成真龍也未可知,此刻似乎發現了獵物,向北方靠近,血腥氣機撲面。
水妖神通的力量改變了自然運轉,烏黑雲氣迅速改變了方向,向這片海域襲來,暴風雨轟然裹挾而至,少女急忙划動雙槳,試圖儘快登島避風,同時也好隱藏躲開水妖的視線。
就在這時,天空烏雲裂開,晴光萬丈過後卻一片深不可見底黝黑,少女望見不由一驚:「這是什麼?」
那其實是黑水洋深處氣機混亂,因是整個世界界膜最薄弱的地方,一顆熊熊燃燒的火流星砸破界膜,顯出了蒙蒙虛空,在天外墜下,帶來巨大衝擊波貫穿了雲層,半空中化出青色的神鳥虛影。
水妖嘶吼着迎上,風雨相隨,隱有了龍性力量。
神鳥沒鳴叫,它的虛影看上去有點不真實,只是激盪起隕石天降的勢能作羽翼,身影滑過曲線,恍若美麗曼妙的舞蹈,與那水上的猙獰大妖搏鬥,激盪風水加劇了風暴。
海島邊,少女努力不去看恐怖的超凡戰爭,她只是作一個凡人,努力划水靠近了小島,進入淺水灣,微鬆了口氣就要上岸。
水妖的嘶吼聲忽的小下去,那兩方雙雙墜落在不遠海面上,海浪衝擊中,巨大猙獰的血肉屍體,破碎消失的青鳥虛影,都一起製造了巨大的衝擊,巨大的浪潮有十米高……轟!
都快要靠岸的小船一下傾覆,少女在這之前就果斷跳入水中,嗆了幾口水,努力保持神識清明,深呼吸幾口氣,眼疾手快抱上身邊墜下的一個沉沉木桶,隨之一個猛扎深潛入水底,說來也奇怪,海上大風浪和海嘯,但在稍往下幾丈的水中就是沉穩而平靜,似乎海洋的胸懷容納着所有衝擊,摧毀生命同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