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零晨二點,路上很安靜,車裏也很安靜,瑪蒂斯娜已經聽完了展雲飛敘說最近兩年的經歷,她沒有回過頭來,因為她不敢,當一種涼意在臉上滑動的時候,她才驚然的發現,那是淚,她流淚了。
「運用你所有的力量,幫我找兩個人,一個是他,一個就是他。」展雲飛一點也不客氣地取出兩張照片遞給瑪蒂斯娜的吩咐道,讓這女人做事,他已經習慣了。
瑪蒂斯娜也習慣了,她並不知道這種習慣,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會死,死在別人手裏。」每次聽到這句話,就算是再不願意,瑪蒂斯娜也必須幫忙,她不能讓這個男人死在別人手裏,這是屬於她的權利。
所以,慢慢的,只要是這個男人提出的要求,瑪蒂斯娜似乎就沒有拒絕過了。
展雲飛在這個世上能相信的人並不太多,而關於瑪蒂斯娜,他的信任來自審判。
像審判這種超脫人世的高手,就算是殺人,也沒有人真正的可以過問,當年教皇大人親率着十二門徒,把審判追得滿歐洲跑,卻也奈何不了他,最後還是回到英國才找到合圍的機會。
那一戰,展雲飛正好是參於者,對於一個寂寞孤獨的高手來說,碰到那種大戰,當然禁不住想出手的。
倫敦本就是灰煙朦朧,但是那一戰,卻讓整個倫敦中心,變成了黑暗籠罩的地獄,審判與展雲飛在十二個門徒與三千護皇衛隊的合圍中,傾情一戰,不僅斬殺了八大門徒,更是讓護皇衛隊損失慘重。
最讓教皇一輩子無法忘記的是他手中象徵教皇權威的聖杖,被展雲飛一折二斷,拋在了萊茵河中,那一刻,教皇氣極攻心,淪為了一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的廢人。
還好這個歐洲盛名的教派在華夏並沒有太多的力量,不然他們早就已經查到展雲飛的身份,進行報復了,但是從那一戰之後,他們成了歐洲最不歡迎的人。
但展雲飛與審判成為了朋友,什麼是真正的朋友,就是沒有隱瞞,沒有欺騙,兩脅插刀的夥伴。
人生難得遇上一個知已,所以瑪蒂斯娜這個女兒都不知道的秘密,展雲飛卻知道了。
相信審判,所以展雲飛也相信瑪蒂斯娜,雖然他也知道,如果有機會,這個女人絕對會完成審判的遺命。
到了今天,展雲飛也沒有想透,審判死前,為什麼在央求他照顧女兒的時候。卻又給瑪蒂斯娜一個如此怪異的命令?
想不透的事,就不想,順其自然就好,展雲飛很看得開,而且正因為這樣,瑪蒂斯娜倒成了他最好的保鏢。
二人再次登上了返回神戶的飛機,這一次瑪蒂斯娜坐在了展雲飛的旁邊,看上去兩人就像是情侶。
數個小時後二人又回到了離開不久的神戶,當展雲飛回到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泛明了,看着天邊紅彤彤的如血般燦爛,展雲飛已經沒有絲毫地顧忌,姜亞春走了。
今天,真是殺戮的好天氣。
房子還是很昏暗,但是當展雲飛打開燈的時候,一個人正端坐在沙發上等他,而讓人奇怪的,是展雲飛竟然沒有一絲的驚訝。
「你去哪了?」開口說話的,正是坐在沙發上的人,肖海。
展雲飛脫下了外套,換了雙棉製的托鞋,伸展了懶腰。然後才端了杯酒在肖海的面前坐了下來,沒有回答,反而笑着問道:「你說呢?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肖海眸光一閃,敏銳的捕捉着展雲飛身上地某些東西。
肖海突然的笑了。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實在沒有必要問這個問題,因為我們曾經是朋友,永遠是朋友,這就足夠了。」
肖海緊繃的身體。慢慢的放鬆。然後靠在了沙發上,然後看了展雲飛一眼說道:「胡笳我已經查過了,六級紫玉製成,應該是軍中最新配製的警笛,這是高檔貨。」
展雲飛輕輕的問道:「有沒有查到什麼人?」
這一次,肖海倒回答得很快:「有,但是……」他回答得快,停得也快。
最後肖海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事。我們來處理,會方便一些。你現在準備怎麼做?」
展雲飛也笑了,說道:「肖海,你是最聰明的人,我真是不希望你死得太早,沒有把握的事,你就不如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