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寫得很認真,還查了語法書確保自己的英語語法不會出錯,直到洋洋灑灑的寫了兩頁紙後她才收手。
從抽屜里拿出信封以及蜂蠟,將信件裝進去,又用蜂蠟封好後她才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午飯,她認真的給自己做了石鍋飯,開開心心的吃完,下午的時候就拿着一本書坐在走廊的藤椅里,一邊吹着風一邊懶懶的讀着書。
夜晚是她思念的時刻,她會想葉念墨在做什麼?愛德華在做什麼?想着如果見到葉念墨的那一刻,她要說些什麼。
時間日復一日,轉眼間角落裏的禮物越來越少,很快就剩下最後一份。
一大早她造就走進酒店,和熟悉的前台小姐打招呼,乘坐着電梯來到取禮物的房間,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和大多數時候並沒有什麼不同。
房間裏,厚重的窗簾已經被拉開,陽光迫不及待的撒滿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抱着藍色包裝的盒子靜悄悄的放在桌面上,被陽光曬得暖暖的。
她坐在舒適的一椅子上,神色安詳,不慌不忙的拉開盒子最上麵粉色的綢帶,包裝紙在她的手中發出西索的聲音。
那是一個漂亮的盒子,深藍色的緞面材質包裹着正方形的磨具,盒子最上頭有一顆藍色寶石,也是唯一的接口。
她伸手按下藍色寶石,寶石往下深陷,然後呈現六瓣的形狀往外倒去,逐漸顯露出盒子裏的樣子。
那是一枚很古樸的戒指,簡單而不失去華麗,而這枚戒指她沒見過,卻知道它的重要性。她和葉念墨結婚的那枚戒指。
她神情專注的看着那枚戒指,以至於有人接近她都沒有發現,只到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的覆蓋上她顫抖的眼睛。
「我回來了。」葉念墨低沉的說道。
她沒有動,只是放在桌子上的手由掌心轉變為拳頭,「我知道了一切。」
葉念墨是詫異的,他放開手,轉而走到她的面前,俯身伸手緊緊握着她的肩膀,「告訴我,你全部都想起來了?」
丁依依搖頭,「沒有。」她沒有錯過他眼睛裏一閃而過的失望,「我沒有想起來,現在都沒有,但是我知道這是你和丁依依的婚戒。」
她的視線投放到藍色盒子裏的戒指里,輕聲說道:「為什麼我會把它丟掉呢?」
「發生了什麼事?」葉念墨神情嚴肅,他沒有告訴她,當他推門而入已經做好了禮物沒有被拿走的覺悟時,看到現場他有多麼驚訝。
那一刻他的心情澎湃得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因為任何一種語言都顯得蒼白而無力。
丁依依的肩膀往後一縮,然後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本筆記本,她握得很緊,神色好似在糾結以及猶豫,終於下定決心般的將筆記本遞給他,「你看看,我覺得這是丁依依當初寫下這本筆記本的初衷。」
葉念墨鄭重其事的接過,神色嚴肅的翻開第一頁,修長的手指竟然在微微發抖。
丁依依沉默的站起來,她走到門口,轉身看着神情專注的男人。
她看着他沉默而專注的側臉,修長的手攆着頁角,每一頁他都看了很久很久。
離開房間,給予他私人空間,丁依依嘆了口氣,這是他和丁依依未完的愛情。
她一個人繞着酒店走了一圈,速度算不上快,心境卻忽然很平和,哪怕他知道在房間裏的男人此時或許傷心的,激動的。
再次回到房間裏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剛進門她就被抱住了,抱着她的手臂那麼緊那麼緊,仿佛死也不要放開。
她有些吃痛的想要開口說話讓葉念墨放手,卻感覺脖頸微微發涼。
「抱歉,真的抱歉。」葉念墨埋首於她的脖頸間,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他抱得越來越緊,嘴裏一直重複着道歉的話,語氣哽咽,那是丁依依第一次看他失態。
她靜靜的站着,任由他抱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轉身走進浴室,身形有些狼狽。
浴室里響起水聲,不一會水聲停下,葉念墨走了出來,他側着頭不願意讓丁依依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我想這是丁依依一定是想寫下對你的情感,她希望有一天你能夠看到這些。」丁依依低聲說道,聲音越來越低,「原來當初我真的愛你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