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風來,大王擄了個姑娘做壓寨夫人的消息傳遍了洞府上下,小的們吵着要給我大擺筵席,「喜事轟轟烈烈搞起來」的呼聲不絕於耳,而我卻沒有這個心思,如果我此時與百花羞成婚,強佔了她的身子,那與玉帝那個老淫棍有什麼區別?我要讓心甘情願得嫁給我,給她一個能一生回味的婚禮。
白毛仿佛猜到了我的心思,卻胡咧咧道:「大王,不就是個女人嘛,以大王的神通,嫁給您是她的福氣,不行就霸王硬上弓!」黑麟也附和道:「女人嘛,一旦身子是你的,心也會是你的。」我怒不自勝,卻一眼瞥見花斑虎若有所思,便隨口一問:「花斑,你怎麼看?」
「要說改變人的心意,我聽說有一位雨函道人深諳此道,傳言她控制人的心智,也能喚醒入了魔障的迷失者。」
我擦,高級催眠師?我喜出望外。
「只是這雨函道人乃是得道高人,雲遊四海,無處尋覓啊!」花斑道。
「沒事,只要真有此等仙人,就算踏破鐵鞋,我也一定要找到!」
詢問昴日雞無果,我決定親自去一趟南海,觀世音菩薩見多識廣,只要不是像《神鵰俠侶》裏的南海神尼那樣是憑空杜撰的,她一定知曉。
安頓好百花羞的飲食起居,又派彪子保護好她的安全,我便騰雲駕霧,風雨兼程。
南海的觀音道場簡直是座花園——亭台軒榭,小橋流水。池中錦鯉游曳,柳梢百鳥爭鳴,玉皇大帝的凌霄寶殿固然華麗,卻不及這裏令人愜意;孫悟空的花果山極盡富饒,卻不如這裏安靜祥和。
守門的黑熊怪見我游來盪去,也不生氣,只是禮貌地問我:「這位施主,來此有何貴幹?」
「我本是西方白虎七宿之奎木狼,乃菩薩舊友,今有要事冒昧造訪,萬望通秉。」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見不得別人對我客氣,這樣的話,我會更客氣。
「原來你就是菩薩所說的有緣人,她老人家早就吩咐,你今日定會來尋訪。但你所尋訪這人並不在此,卻在那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此刻正在與須菩提老祖談經論道???」
「就此拜謝」輯首之後,轉身直奔方寸山,原來菩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這方寸山竟又是一處別樣的幽所。刀戟般林立的山巒,蒼松翠柏,幽泉肆流。越往山頂走,又是幽齊——煙霞散彩,日月搖光。千株老柏,帶雨半空青冉冉;萬節修篁,含煙一壑色蒼蒼。門外奇花布錦,橋邊瑤草噴香。石崖突兀青苔潤,懸壁高張翠蘚長。時聞仙鶴唳,每見鳳凰翔。仙鶴唳時,聲振九皋霄漢遠;鳳凰翔起,翎毛五色彩雲光。玄猿白鹿隨隱見,金獅玉象任行藏。
遙望見遠處的山門,我緊跑幾步。不待我敲門,竟有一個蹦蹦跳跳的仙童,出來迎接。
我見他眉宇之間的靈動,突然像見了親人,忍不住試探的叫道:「耳朵?」
「哈哈哈,爹!」
「真是你!耳朵!快讓爹看看!」這一次竟真的笑出眼淚。
「變成這樣你都能認出我,看來又要被師傅罵了?」轉身化作猴子模樣的耳朵笑道。
我疑惑的說:「師傅,你的師傅是???雨函道人?還是須菩提祖師?」
「當然是大名鼎鼎的雨函道人,須菩提在她面前算哪根蔥?」耳朵頓了頓,「自從天庭一別,也不知爹爹過的好不好?耳朵在這裏吃盡了苦頭,每天苦練七十二變化和筋斗雲,還被師傅每日責罵???嗚嗚???」
聽了這話,我突然明白了,這雨函道人便是須菩提本人,而她應該只是佛生百相的一面而已,然而他為什麼要教耳朵這兩項絕技?難道???是為了???突然恍如夢中驚醒的我——一定要殺了孫悟空!為耳朵贏得一線生機!
「爹,爹,想什麼呢?」耳朵叫醒了獨自出神的我,「快讓我帶你見見我的師傅雨函道人吧。」
第十五章 再見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