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姬芸就住在「波濤洶湧」里,李姐還真不用她幹什麼,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以姐妹相稱。每天就是和她聊家常,基本上了解了姬芸離家出走的原因,表現得極為同情,鼓勵姬芸一定要自食其力,賺到錢給後母看看。
一開始姬芸還覺得這個李姐是個熱心腸,但是接下來那幾天她就覺得不對勁兒了,髮廊上午基本不營業,下午也沒多少人,到了晚上客人才多起來,梅子也是每天晚上過來打零工的。不過樓下是客人理髮做型的大廳,樓上的小包間是供貴賓客人休息用的,姬芸很納悶,這客人來理個髮還得休息一會兒?
她晚上睡在三樓宿舍,就和住在一個宿舍的那兩個農村上來的打工妹聊天,但是這兩個小女孩說話支支吾吾,始終也不說他們具體工作是什麼,而且言談中帶着對李姐的敬畏,就像生怕說錯話一樣,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後來又從另一個宿舍搬過來一個年紀稍大的女孩,是李姐讓她過來住的,和姬芸對床。她說話就和那兩個小女孩不一樣了,顯得很世故,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和姬芸說話像說教一樣,什麼人生如夢,什麼青春似水,什麼一切向錢看……總之說的話都很市儈,姬芸一點也不喜歡她。
一到了晚上,這幾個女孩就開始打扮化妝,另外的兩間宿舍的女孩也是一樣,一反白天的懶惰樣子,顯得都很精神,打扮完了就到樓下去了。姬芸也想下去工作,但是李姐說過幾天再讓她工作,晚上先不用下來,但是姬芸呆不住呀,也沒有早睡的習慣,見這些女孩兒神神秘秘的心裏畫魂兒,就偷偷滴溜達下來了。
到二樓走廊迎面遇上一個同寢室的女孩兒,身後還跟着一個中年男人。女孩和姬芸打了一聲招呼就領着男人進了包間了,隨後聽見插門聲。姬芸再笨,再不喑世事也知道這是在幹什麼了。
姬芸回到房間,收拾起自己的背包,往肩上一背,轉身就下樓,到了李姐的辦公室,推門就進。李姐還是穿着她那條短得不能再短的吊帶睡衣,正和一個魁梧大漢聊天呢,被她闖進來嚇了一跳。
「李姐,多謝你這麼多天收留我,我不想在這裏幹了,和你告個別。」姬芸做事有始有終,雖然有氣這個李姐在愚弄自己,但是還是不想失禮。
李姐一開始還故作驚訝地挽留幾句,但是一看姬芸去意已決,臉色立時就不好看了:「我說小丫頭,你以為我這裏什麼地方,福利院呀?你這些天在這裏什麼都不做,又吃又喝的,現在說走就走,你說得過去麼?」
姬芸見她翻臉,冷冷一笑:「不過就是錢麼,好說,你有數就行,回頭我還你。」
「回頭還?我憑什麼信你?一天一千塊,現在拿來。」李姐臉色越來越難看。
「幾千塊無所謂,打發要飯的都不止了,梅子是我朋友,難道這點信譽都沒有!我說還你不會打賴的。」姬芸心說:就你們的那幾個錢,在你家大小姐眼裏還算個錢?
李姐還沒發火,旁邊的大漢翻了:「小兔崽子,尼瑪的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跟李姐說話,信不信我叫人打殘你?」
姬芸什麼脾氣,這麼說話已經是壓着火了,他一罵人姬芸就急眼了:「你罵誰呢?」
那個大漢差點樂了:「咋地,罵你還有脾氣是怎麼地?」
姬芸說:「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是什麼地方,你們這是黑窩,我要是出去報個警你們麻煩大了,識相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不然誰都不好受!」
這話從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嘴裏說出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李姐看看大漢,大漢看看李姐,倆人都很輕蔑地一笑,李姐站起來,繞過老闆台,走到姬芸面前,重新又打量一下姬芸:「嘖嘖,白瞎了這麼漂亮的孩子了,你要是明白事兒一天賺幾千塊就像玩似的,姐教你點絕活的話,那幫男人都得把家底掏出來給你花。」
姬芸也一笑:「謝了,這個錢我賺不了,你還是自己去賺吧,」說着一指大漢,「要不把他也帶上,這身板子做個鴨子也合格。」
大漢一聽火了:「靠,你再裝屁信不信老子現在就上了你……啊!」他一句沒罵完,姬芸抓起桌子上李姐剛沏的一杯茶,連同杯子一起扔到大漢臉上了,這小子燙的「嗖」一下就跳起來了。
李姐罵了一句:「臭丫頭,你找死呀!」
姬芸
2.序篇二:誤入黑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