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月不喜歡這種場合,是被逼無奈來的,而且她也喝不了幾口酒,而媛媛就不同了,混慣了風月場的女人對這樣的酒局可以說是遊刃有餘。
今天這一桌是六個人,除了高經理白馨月和但老闆媛媛,還有兩個但老闆的朋友,是在酒店門口遇上的,都被但老闆拽了來,說人多熱鬧。
這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個二十幾歲濃眉大眼的帥小伙兒,穿着也入時,一件棕色皮夾克敞着懷,露出裏邊雪白的襯衫,腰帶上還別着一個挺大的呼機,一見面媛媛的眼睛就一勁兒往他臉上瞄。另一個是個身材高大的壯漢,一臉的橫肉,長了一副兇相,膽小的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穿着也挺講究,一身以前國民黨軍官穿的將校呢,這要是再配上領章肩牌,就他這長相身板絕對適合扮演個**團副。
一開始喝時,大夥還算文明,都相互介紹了一下,但老闆年輕的那個朋友站起來說:「很榮幸認識高兄和白小姐,兄弟姓宦,官宦的宦……」旁邊但老闆的大個子朋友插嘴說:「也是宦官的宦!」引得媛媛一勁兒嬌笑:「還有這個姓,挺特別。」回頭又對但老闆說:「你是不是專門找稀有的姓氏交朋友呀?」
被美女笑,姓宦的尷尬一笑,回頭推了大個的傢伙一把,又接着說:「我在市局刑警隊工作,高兄以後有啥事就說話,兄弟叫宦一方。」
「就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滿臉橫肉的大個子面無表情,但是還挺願意開玩笑的。
「高老弟是個文明人,奉公守法,應該是用不着你啥。」但老闆慢聲細語地說。
大個子又說了:「也不一定,文明人都是骨里騷,說不定哪天嫖個娼被抓住了,你就提宦一方就好使。」他的話又引起媛媛的一陣笑聲,問大個子:「看來哥哥你沒少用人家宦大哥吧?」
高經理一上場就被人家搞得挺鬧心,這半路殺出來兩個程咬金還真可惡,不知今天的計劃還行得通不。白馨月更是被大個子肆無忌憚的笑話弄得無話可說。
媛媛問大個子:「這位哥哥是幹什麼的?介紹一下唄!」
大個子說:「我就沒啥好介紹的啦,連工作都沒有,我姓滕,排行老二,大夥都叫我滕老二。」
「呦,那開巨龍酒店的滕老大你認識嗎?」媛媛瞪起大眼睛。
「那是我哥,你認識他?」
「何止認識……」媛媛回頭看了一眼但老闆,「我們就是認識,不太熟。」
這時白馨月心裏也在想,這傢伙是不是和滕老三也是兄弟,看着就不帶個好樣子。
宦一方又說了:「這是滕二哥謙虛,別看他沒工作,可比我們這賺死工資的強多了,人家是什麼賺錢幹什麼,過一段又該開始倒苞米了。」
開始喝上酒了,高經理主動權還是沒搶回來,這倆不速之客太能侃了,一開始喝,宦一方就來嗑了:「這麼幹喝沒什麼意思,不如行個酒令吧!」
媛媛鼓掌叫好:「好呀,我最喜歡熱鬧了。」
滕老二說:「那就玩拍七怎麼樣?」
但老闆看看高經理,高經理一笑:「我隨便,只要大家玩得高興什麼都成。」
滕老二說:「那我就先講解一下這拍七的規矩,很簡單,就是數數,我開始數一,往下依次接二三四五六到誰該數七的時候就不准數了,不出聲拍一下桌子,他的下一家就接着數八,等到數一圈回來的時候數到七的倍數十四或二十一都得拍桌子,誰要是一不留神數出了七或七的倍數,那就不好意思了,喝酒!」
媛媛說:「那還不簡單,數數誰不會,來吧!」
滕老二笑道:「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就難了,前提是不許斷,到誰那要是卡殼就算輸。」
一桌人按着滕老二說的玩了一會兒,結果是滕老二喝得最多,一快到他的時候坐在他一旁的媛媛就追命似的喊:「快說快說,不許卡殼。」滕老二一分心就順嘴說錯了。
本來滕老二和宦一方是想灌醉這兩個美女好看笑話的,結果媛媛鬼機靈,假裝沒聽說過這酒令,實際這一套她在歌舞餐的時候就已經玩爛了。而白馨月害怕喝酒,全神貫注地玩這個遊戲,三四圈下來居然一口都沒喝。
宦一方一看這樣下去不但看不着美女醉酒,恐怕自己還得把滕老二背回去,就連忙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