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涼風習習,路遠自窗而出,一路飛馳,直奔司徒府而來。
司徒王允正秉燭夜讀,門外忽報護駕將軍路遠來訪,王允趕忙放下手中書,一路迎了進來。
路遠面帶微笑,抱拳一拜,先與王司徒寒暄了幾句,使以眼色,待左右退避後,路遠才切入了正題。
「今天下大亂,董卓專權,聖上有危,公身居司徒,食漢祿,為漢臣,豈無一二討賊之心乎?」
路遠正視王允,凜然說道。
王司徒怔了怔,隨即大怒而起,「承蒙丞相如此看重於你,賞賜諸多錦緞金銀,竟如飼虎,反欲害主?」
路遠亦怒起:「吾為漢臣,更為護駕將軍,與卓何來主僕之分,吾之主,唯當今天子耳,某以為王司徒乃漢之忠臣,怎料亦是如此小人,汝既慕卓,取吾項上人頭去請賞吧。」
王允一看路遠如此神態,確實是對漢室忠心耿耿,這才趕緊好言慰之,撫背而坐。
「吾恐將軍前來試我也,故而佯怒,實則託詞耳,將軍勿怒。」
原來王允怕路遠是董卓派來試探的,所以才佯裝發怒了一通。
「路將軍有如此報國忠心,老朽自當全力相助。」
王允正色,手指天而誓。
路遠遂掏出袁紹之信,「司徒請看,此乃渤海太守袁紹手書。」
王允接過,細讀起來。
信中大體意思就是說董卓專權,蠻橫暴力,上欺天子,下踐黎民,為天地所不容,欲與天下英雄共誅之。袁紹更是說明,朝中之臣,他就看重王允和路遠可以共謀此事,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哪怕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王允觀畢,捶胸頓足,路遠大驚,慌忙止住,問其緣故,答曰:
「袁將軍錯愛,老朽實乃空有報國心,苦無掌中兵,心有餘而力不足。」
「司徒有此心足矣,在下出來已久,恐卓心疑,乃避之,公自思量,若有良策,某必助公。」
言畢,路遠繞出王允府邸,轉了一圈,便回到了神兵閣。
土豪兄自是知曉,點到為止,該怎麼做,王允比自己清楚得多。
回到神兵閣,路遠也有了自己的計劃,當即把石坤,陳斌,段武三人都叫了起來,如今石坤已邁入二星煉器師的行列,有些複雜的東西,是時候傳授了。
「汝等雖名為吾門下夥計,實則如我兄弟,吾料定洛陽即將大亂,此間店鋪不需多管,吾予你三人每人一千兩銀子,若有所失,可待回時補之,吾這更得一物,名為『槍械』製造圖,汝三人若保得各自平安,切勿忘了將此圖所示之物鑄造而出,起數不可少於一千,愈多愈好。」
路遠說着,從懷中掏出了早已設計好的二十一世紀手槍製造圖,交給了石坤三人,以後自己部隊橫行天下的裝備就全指望這間小小神兵閣了。
石坤三人接過圖,忙問路遠將如何。
「無需為我憂心,吾乃護駕將軍,自有忠義之事,若事成,則與君共慶,若敗,吾亦有脫身之法,汝等謹記我言,勿得違背。」
語畢,石坤,陳斌,段武均以神明發誓,言不傳二人,四人遂相聚暢飲,醉了一天。
不數日,路遠接到請柬,言稱司徒王允壽誕,特邀共飲。
路遠一笑,進入正戲了。
來到司徒府,眾官早已先到,均為漢室舊臣,此刻坐於堂內,相互寒暄,不多時,王允請眾人於後堂赴宴。
酒行數巡,王允忽然掩面大哭,眾官驚問何故如此。
「今日本非吾賤降,因欲與眾位一敘,恐董卓見疑,故託言耳。董卓欺主弄權,社稷旦夕難保。想高皇誅秦滅楚,奄有天下,誰想傳至今日乃喪於董卓之手。此吾所以哭也。」
此言一出,漢朝舊臣們都把持不住了,盡皆開始哭泣。
「哈哈哈,滿座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焉能哭死董卓否?」
眾官哭間,忽有一人撫掌大笑,視之,乃驍騎校尉曹操也。
王允大怒:「汝祖上亦食漢祿,今何不思報國反笑耶?」
曹操搖了搖頭:「吾非笑別事,但笑諸君無一計殺董卓耳,操雖不才,願即斷董卓之首,懸掛都門之上,以謝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