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是金燦燦的一片油菜花,偶爾還能看見蜜蜂飛來飛去。
有時候還有一兩隻早春的蝴蝶。
秦王坐在馬上,只覺得春光無限好。
顧解舞聽見馬蹄聲很久了,等他人到跟前才扭頭看向他。
明眸秋水,一眼萬年。
秦王下馬來,李倉牽走了馬。
榮華和春梅見秦王來,都自動退後了數十步,留給二人足夠的空間。
顧解舞見他過來,按照規矩起身相迎,假意的做了福身禮,等他虛扶的時候便起身了。
秦王自然的坐到了她的身旁。
下面是從營帳裏帶出來的四腳紅漆凳子,做工精細,四個腳上還用鎏金銅托兒做了抓手,免得打滑。
所以這凳子放在略平的石頭上就不會松落。
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問:「還是第一次請見本王,怎麼,想我了!」
這最後一個字帶着勾,一聽就非常的不正經。
李倉不等走進,便又退後了許多。
兩人要說體己話,哪裏是他這個奴才能聽的。
顧解舞嗔道:「混是你這般不正經,如此這般,該是被太子騎在頭上了。」
她知道他才不會生氣。
秦王卻是冷下臉來:「太子也是你能說的。」
她轉眼看向遠方:「哼,太子爺不是什麼好人,我怎麼就不能說了。」
秦王眼神漸暗:「你可是聽說什麼了?」
一大隊異族人,金髮碧眼的,進了圍場後,想要瞞得滴水不漏,除非把他們都關起來。
可惜,太子不會這麼做。
雖不知太子將這些人帶到圍場來是想要做什麼,可一定有所圖謀。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般就好,否則,那就是太子真的活回娘胎里去了。
把妓女獻給皇上,簡直不該怎麼形容。
顧解舞見他有了興致。才悠悠說起,約莫兩三日前,下人們中間便是風風火火的傳着,圍場裏養了一群胡女歌伎。聽說和東宮那邊兒不乾不淨的。
私底下東宮的人去關照了好幾回,可一直不見太子宣召臨幸。
漸漸的,這胡女歌伎們的傳言就變味兒,不知從哪個嘴裏說出來,說這些妖嬈的女子都是太子給皇上預備的。
據說。宸妃娘娘因此發了好大的脾氣,餓了那些女子一天呢!
後來皇后娘娘知道了,另外賞了她們飯食,宸妃娘娘這才作罷。
只是這些事情都是傳出來的,究竟如何,真相未可知。
秦王聽罷,握着她的手說:「知道你是擔心我,可下回他們再求到你那兒去,有些事情能不上手就別管。」
氣氛異常的沉默,顧解舞有些怕。他心裏竟是都明白的,這會兒是不是以為她想要謀奪什麼了。
感覺顧解舞的異常,秦王手上更緊了些:「這牽扯到朝政的事,都不乾淨,我只是怕你被人利用陷害。
你一心為我,我很歡喜。
可我只盼你平安無事,外面的事有我呢!
你身份敏感,且還有好多人等着你出錯呢!
你好好的,我就心安了。」
顧解舞感動的差點哭出來。
秦王心裏記着事,想着趕緊去問問皇貴妃是不是知道什麼。能夠猜出太子的意圖才最好。
再說,這群胡人來路不明,留在圍場就是個禍害。
和她道別後就上馬走了。
榮華和春梅在一旁看着,亦是不明白。
剛才兩人還好好的。怎麼這就哭起來了。
待顧解舞收拾好心情,也帶着下人們回去了。
山路難行,馬車轎子是過不了的,今日她也沒騎馬出來,好在這裏離營地不遠。
只是千萬沒預料到,在半路撞見了慕容澈和安樂公主。
他們二人是受皇命。出來聯繫感情的,處得一般般。
顧解舞躲是來不及了,只好迎面上去,給安樂公主請安,再給慕容澈請安。
安樂公主頷首:「郡君免禮。」
慕容澈只道一聲請起,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郡君獨自一人在這山野之中,可要小心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