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繼相為嬴政拿取東西的手頓了一下,冷目看向一直探聽的我、表情很是無奈、加之無語。
「你還是不信任我,我說嫶曼無妨便是無妨;」他頓語,轉而直視我的雙目問道:「還是你太過了解我,故而才會一而再地激怒我的底穴、讓我知道你是一直不信任我的?」
我一時語塞、無言以對,前者我沒有那個疑心、只是想要碎嘴問問,後者我同樣沒有那個居心,卻一直在上演着真實的傷害。
在事實面前,我說什麼真心實意,怕都是虛假的外顯現象了。
「對不起。」我喏喏為我所有的無心及有心之過道歉。
嬴政應該明白我是真心道歉的吧,但是他不接受,他覺着他不該以這種言詞表面的形式接受我的歉意。
「接受女人放在心上的言語道歉,是男人的無能;接受女人含在愛里行動的歉意,才是一個男人的成功。遲早有一天,我會親眼看着你用行動向我道明、你真正被你自個兒忽略的愛意。」他言詞堅定。
他依然執着,一直執着,絲毫不懷疑我是能夠愛上他的,一如他能夠佈局一切、打敗這個世界上的最強者嬴政一樣。
藺繼相出發去找嬴政了,我獨自癱坐在帳篷之內,為我們這其間的愛恨糾葛理不出一絲頭緒來。
又行了幾日,我陪嬴政坐着看書,突然聽他提起了內宮之事。
「佶籽說晨曦私通趙國坊,意欲趁朕不在、滋擾她掌宮的秩序與德功,此事依你之見,所想為何?」他拿着李夫人的稟書,詢問我的意見。
一個是嬴政器重的夫人,一個是嬴政親生的女兒,二人有所不對付,嬴政自然是想要辨明是非再做決斷的,故而他沒有聽信李夫人的一面之詞,只是他將問題拋向了我、我卻是要謹慎回言的了。
嫶曼在李夫人的管控之中。我若是影響了嬴政的視聽對她不利,她必然不會放過能夠影響嫶曼生活的機會;
晨曦突然被李夫人提名行為不端,這少不得是我所求藺繼相為事的後果,目的是要晨曦對華庭放手。而若是此事之上嬴政對晨曦網開一面,怕是嫶曼依然不會安全了。
「能確定晨曦是無心還是有意的嗎?」我問。
這很重要,如果李夫人例舉的證據不足以讓嬴政相信晨曦是有意為之的,那不管誰說什麼,嬴政都不會讓他自個兒的女兒受委屈的。
嬴政放下稟書。仰首扭動下脖頸,面上顯現出費神的沉色。
「晨曦這孩子自幼主心骨就強,以往有嬥蒂看管着,尚能收性養心、安然無過,而今旺蔭宮獨她一人,難免會無所忌憚些,加之她心頭對嬥蒂之死難解心結,舉止出格也是常有的。
這次,她因為不滿佶籽而私通宮外、卻是過於膽大了。」
聽來嬴政一直在放縱晨曦的所為、心疼他的這個失去母妃跟幼弟的女兒了,只是嬴政畢竟理性。他也是為晨曦的一再犯錯而容忍有限,這會兒他如若聽取信任之人的某種提議、從某種層面上說是能夠令他有些偏重看法的了。
既然問我,就是想要聽取我的意見,而我的意見會影響他的判決,決定晨曦所受的懲戒。
這是我想要的,離我的目的已經近到我可以感應到晨曦的罪惡之手離嫶曼越來越遠的地步了。
「陛下,人倫綱常反覆之間講求『上行下效』,晨曦她是您的女兒,是大秦的公主,如若她恣情犯錯屢獲縱容、會給天下一個陛下『為父不教』的假象。到時候臣民百姓如有效仿,那亂子是免不得的了。
雖說罪無可恕,然晨曦畢竟是個心有委屈的公主,她身份尊貴。血統高潔,陛下便是要罰,也不適宜過於罰重了。」
嫶曼只要是安全的,那晨曦等人作為嬴政的親近之人、結局都好商量,然而若是她們得逞了陰謀、將我的嫶曼傷害着了,那對不起、只能魚死網破了。
聽出了我有意順應他心意的意思。嬴政順水推舟詢問了我的意見。
「依你之見,當如何處置?」他靜等聽取我的想法。
兒女是父母的心頭肉,不管父母子女身處何種要職、處於哪個朝代,這種人性是變不了的,所以嬴政不想要真的將晨曦怎麼樣,而我若是說出了嚴懲晨曦的話,想也知道是行不通的,好在我對晨曦所受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