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有課程,長樂本想多睡一會,可偏偏凌晨被雞鳴吵醒後,就再也睡不着了。
長樂坐在妝枱前,拿起木梳,在頭上折騰着。
李真珠一如既往的早早起來了,此時正從外面回來,手裏端着一些吃食。
「真珠姐姐,今日早飯怎麼這麼早?」長樂梳好了頭髮,問道。
李真珠笑着說道,「你忘了今日咱們的家人會來府上,其他小娘子都吃完了,此時已經去了正廳,我怕粥放涼了,便端了過來,本來以為要花上一會兒功夫叫醒你,沒想到你都梳洗好了。」
「真珠姐姐,辛苦了。」長樂臉上有些不好意思,語氣卻格外認真。
真珠姐姐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裏,也記在心裏。
李真珠對她擠眉弄眼,「我這麼辛苦,阿樂怎麼報答我?」
長樂低着頭想了想,然後道:「明日早上,由我來叫你起床吧。」
李真珠看她那副認真而又糾結的模樣,已是大笑了起來,「好好好,我等着你叫醒我。」
「真珠姐姐笑起來很好看。」
李真珠臉上一紅,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又點了點她小巧挺直的鼻尖,「小嘴挺甜的,而且眼光也不錯。」
長樂抿唇一笑,拉着她坐了下來,「我們快吃,我父親和小弟肯定也來了。」
兩人喝着粥,吃着饅頭,很快就覺得飽了。
長樂已經想好了,待會一定要向趙道生好好問問母親的事。
幸好春嬌閣外還有丫鬟守着,見她們出來,便主動為她們帶路。
一路上李真珠不時在長樂耳邊說着,「這榮國公府當真大,這七繞八繞的,我都已經忘了來時的路了。」
長樂卻有種熟悉感,說不出緣由。
走了近半個時辰,兩人終於來到了待客的正廳,當然這個正廳並不是榮國公府平日接待客人的地方,只不過是副廳而已。
一入門檻,視線所及是一扇用金斯紅木雕琢而成的屏風,薄紗覆表,古樸大氣。
此時已經能聽過一些人的談話聲,前來看望的親人正捧着自家的小娘子,噓寒問暖。
屏風後面擺了一個一尊約莫半人高的石紋寶鼎,華蓋之上白氣蒸騰,煙熏環繞,絲絲縷縷的乳白色霧氣從中散發而出,如有神韻,凝聚成漩,一眼看去,如同雲霧仙境一般。
「爹,娘!」身邊的李真珠歡喜的叫了一聲,衝着一對布衣夫妻跑了過去,撲在那婦人的懷裏,不肯起來了。
那婦人忙摟着她,「珠兒、珠兒」的叫喚着。
長樂見狀,微微一笑,隨後看了周圍一圈,小娘子們都在親人身邊撒嬌賣俏,好不開心。
然後她發現,並沒有看到趙道生和長安的身影。
李真珠一抬起頭就看見長樂一個人安靜地站在一邊,走過去問道:「阿樂,你家裏人還沒有來嗎?」
長樂點頭,「村上離榮國公府有段距離。」
「來。」她拉着長樂來到自家父母面前,「爹,娘,這是阿樂,是你女兒的好朋友。」
「見過伯父、伯母。」長樂知道她不忍自己一人站着,平靜的眼底划過一道暖流,笑意自然而然地浮現在她臉上。
李父、李母何曾見過這般絕色,知道她是自家女兒的朋友,喜不勝喜,「這小娘子生的真俊。」
「可不是,阿樂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小娘子。」李真珠笑着附應道。
離她們比較遠的張紫兒鄙夷地看了一眼,隨後向身旁衣着華貴的婦人說道:「母親,那個就是我和您說的鄉巴佬,為人囂張,最愛說大話了。」
張夫人眼睛不是很好,又隔着層層白霧,看不清長樂的面容,只能大概看到輪廓,「你是何身份,何必與旁人置氣,你只需安心學習,母親會為你鋪好以後的路的,你二哥也會幫你的。」
「紫兒知道了。」張紫兒嬌俏地應道,隨後想到了什麼,歪着腦袋問道,「母親,您可曾聽過趙長樂這個名字。」
「趙長樂……」張夫人失神地後退了兩步,面色駭然。
「母親,您怎麼了?」張紫兒有些無措的扶住了她。
張夫人緩了緩神,道:「我不知有這人,你以後也不要問別人,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