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朕今日就成全了您對隱太子的這份母愛。」
皇帝講完,面色淡淡地,也不看許太后,轉身就要走。
「為什麼!」許太后雙目圓瞪,激動地質問。
「太后,為什麼您自己清楚,咱們就別說的那麼直白了,太傷人。」
皇帝回手握住貴妃的手:「貴妃,這些天讓你受委屈了。」
貴妃聞言,滿眼含淚,又拼命忍着,不讓眼淚流下來,結果這樣臉又扭曲的難看,抬頭看到皇帝望着她,又急忙低下頭去:「不要看我,太醜。」
「看了這麼多年了,習慣了。」皇帝搖搖頭:「兒子都這麼大了,你還在撒嬌。」
蓮生望着皇帝和貴妃這膩歪勁,目瞪口呆,看向郁世釗。後者沖她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太后瞬間看懂了,尖叫道:「你們……你們原來之前是故意在演戲!」
皇帝轉過頭,輕笑道「也不能說是演戲,之前朕真的被蒙蔽了,但朕不是傻瓜,御花園那天朕過後就發現情況不對,如果沒猜錯,你們在朕的酒中放了東西吧?是聲東擊西?」
皇帝眉毛一挑,表情和郁世釗極為相似,揶揄着望着蓮生「朕雖然好色,但絕不下流,那天的事情,顧提刑你就忘記了吧。」
蓮生想起那天御花園的情形,忍不住臉上一紅,郁世釗在一邊,輕輕拍着她胳膊,示意她不要慌。
「看來朕這戲演的還不錯,連太后都被騙了。釗兒,怕是你心裏恨死父皇了吧。」
郁世釗撇撇嘴:「呃,兒臣不敢。」
「不敢?哈哈哈。」皇帝仰天大笑:「不愧是朕的兒子,能忍也能不忍,朕的生母到死不過是個庶妃,朕不甘啊。不甘能如何,一個沒有外家勢力,永遠躲在角落裏的不受寵的皇子,就只能忍。只能等待,等到能出手的那一天,一招致命。」
郁世釗被他說的有點發慌,卻又不能抬頭去看,只盯着腳下。研究自己靴子的花紋。
「你有才華有手段,也有血性,沒有因為懼於皇權就唯唯諾諾,泯滅天良,很好,若朕那麼羞辱你的母親,你都能忍得下去,朕會欣賞你的隱忍,但也會為你寒心。你可以做個優秀的帝王,卻只能是個冷血無情的帝王。如何愛護天下百姓。只是,你對你的父皇沒有信心,這才是最令朕傷心的。」
「萬歲,俗話說說天家無父子,只有君臣。」郁世釗聽到這裏,抬起頭看着皇帝「兒臣實在是不敢……」
「你不敢?你今天都氣的朕要拿劍劈你,就差指着朕鼻子罵昏君了吧?」
「兒臣是……」
「好了。別再絞盡腦汁找理由了,太后出宮守陵的事就由你負責吧,太后思念隱太子,明天就早點出發吧。」皇帝又指着蓮生:「還有你。朕命你全權負責齊夫人被殺一案,王家的那小子是朕命人抓的,提督府大牢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許放。讓他在裏面好好想想有沒有被曹國公府利用過。」
聽到這話,許太后明顯渾身一震。
皇帝笑道:「太后,朕一直以為許家這些年本本分分的,想不到啊,一個秦王謀反牽扯出這麼多破事,下面多少人都在蠢蠢欲動啊。許家,我就看他們到底能蹦躂出什麼德性來。」
許太后知道大勢已去,已然面如土色。踉蹌着坐到書案後的椅子上,強支撐着身道:「都是我一個人所為,和許家無關,是我豬油蒙了心,看着柔嬪聖眷正隆,就想利用柔嬪對付貴妃。」許太后說到這裏,用了「我」字,表明她的確是在降低姿態。
「母妃和你並無仇怨,太后何必非要如此呢。」
郁世釗看了蓮生一眼,心裏琢磨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這太后怎麼就非要找貴妃的麻煩。
「哼,一個屠戶出身的賤人,竟然能霸佔後宮這麼多年,壓在整個後宮的世家貴女頭上,這份恥辱,哀家如何忍得下去!」
「真是荒謬,太祖皇帝起事前也不過是土裏刨食的泥腿子,高皇后連腳都沒裹過,不也攜手創下我大順這萬代基業?我大順立國百年,列祖列宗殫精竭慮才開創今日局面。而構成今日這盛世主體的,正是天下數不勝數的黎民百姓販夫走卒,我母妃出身這販夫走卒之家,有何卑賤?正是這許許多多的卑賤才建成我大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