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震驚全場。
郁世釗看着她滿眼都是欣賞,就差振臂高呼:爺的人,太棒了。
芳生本來站在王子身後,聞言忍不住後退一小步,然後出聲問道:「用琴弦勒死了公主?」
朴將軍則大叫道:「胡說八道!竟然敢污衊我們王子!」
被卸掉下巴的崔翰林望向王子,雙目圓瞪、嘴角抽搐,顯然已經憤怒到極點,用力掙了一下就想沖向王子,被兩個侍衛死死拉住。
這變化太過詭異,許嫣忍不住舉手喊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師傅,我都要被搞糊塗了!」
「好,我們先看扇子是怎麼死的。王子,你否認昨晚去過池塘邊嗎?」
蓮生看向朝鮮王子,後者則無所謂地聳聳肩說:「我去池塘邊不能代表我殺了她。」
「去了池塘邊,卻用厚厚的高麗紙將靴子包裹起來,這樣做符合情理嗎?」
「雨停了,去池塘邊散步,怕積水和泥巴弄髒了鞋子,裹上幾層紙有問題嗎?」
好囂張!
許嫣氣得握緊拳頭,恨不能上前捶朝鮮王子一頓。
「不承認是吧?那好我們說說公主被殺一事。」
聽到這,崔翰林明顯臉色大變,眼睛偷偷瞄了蓮生一眼,然後低下頭去。蓮生說:「崔翰林,你是不是後悔自己那天在芳生的懷表上動的手腳?」
崔翰林在懷表上動手腳!芳生睜大眼睛不相信地望着崔翰林,而後者則垂着頭,根本不敢抬頭。
「將下巴給他安上吧。很多事情還的他自己說。」蓮生看向郁世釗。
郁世釗一瞪眼:「顧大人說話你們聽不到嗎?趕緊把下巴給他安上。」
一名侍衛捏着崔翰林的下巴嘎登一下將它復位,崔翰林這才撫着下巴揉了一下,問道:「我不知大人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大人認為我調快了顧副使的西洋懷表?若是懷表被調快,那守夜人的梆子聲是怎麼回事?」
「這個很簡單,只要去找那夜的守夜人,問問有沒有人給他錢,叫他在驛館這打更時提前一個時辰?」
蓮生眼神犀利,崔翰林明顯一愣。辯解道:「你這是誣陷,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能有什麼好處?」
「對啊,崔翰林為何要這樣做?本王也懷疑這時辰有問題,可是百思不得其解。實在想不明白崔翰林這都是為了什麼?」
郁世釗也覺得雲山霧罩看不清楚。
「好吧,我們就從那晚的宴飲開始說吧。」蓮生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
「那晚宴飲是誰提出來的?我想應該是崔翰林吧。」
「是的,的確是崔翰林提出來。」
芳生點點頭。
「那酒席呢?一定也是崔翰林出門去訂的?」
「正是。」
「崔翰林出門去訂酒席,估計走之前也順便問了驛站站長這附近的守夜人對吧。我們可以叫站長過來問問話。不過已經到這個份上,崔翰林你確定還死撐着不說嗎?我說出來和你自己講起來的丟臉程度可是不同的。你考慮好。」
蓮生似笑非笑看着崔翰林,朝鮮王子忍不住打個冷戰,他忽然間覺得這看着嫻靜淡然的小姑娘瞬間殺氣騰騰,眼神犀利的可以看透人心。
崔翰林低着頭沉默了一會,然後抬起頭,目光緩緩地從眾人身上滑過,悽然笑了一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我就都說出來。我是真的沒有殺扇子姑娘,我在公主胸口捅了一刀,但是顧大人你也說了。我插那刀之前公主已經死去了。」
「那一刀竟然是你插的!」芳生真是不敢相信道學先生崔翰林會做出這種事。
「事情的起因正如顧提刑所言,都是我的虛榮心在作怪。我一直當名聲是命,卻因此害了兩個好女子,真是……一言難盡啊。」他嘆口氣,目光中充滿愧疚:「是,我去訂席面之前其實心裏已經有了決定,於是我問了站長,最近的守夜人在哪裏,我給他錢要他晚間打更提前一個時辰。」
「這樣酒席結束的時間其實是亥時(亥時21點開始)初刻或者亥時中,而不是亥時末(亥時末為23點)。」蓮生在一旁解釋。
「是的。吃飯前我回房看到顧副使的西洋懷表在桌上,我就拿起來將這塊表撥快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