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霸天將那張紙條左看右看,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夜重明湊過來看了一眼道:「這會不會是他的計策,這些都是假的,故意引我們上鈎?舒望蘇那小子可是一肚子的壞水。」
龍霸天蹙了蹙眉,「不應該,他應該不會這樣。」
「為什麼?」夜重明也皺眉,「他打小就心機深沉,能在國主那裏活那麼久毫髮無傷他是第一人。」
「感覺不會,他要想滅了巫咸國就不會退兵了。」龍霸天看他一眼,「你好像很討厭舒望蘇?他心機深沉還不是被那個該死的國主給逼的。」
夜重明冷哼了一聲,「我討厭舒家的所有人。」
龍霸天又看了一眼紙條,遞給夜重明起身道:「你在這裏繼續守着玉門,我下一趟山。」
夜重明忙起身,「你要下山?去哪裏?去找舒望蘇?太危險了!我跟你去。」
龍霸天揮手讓他留下,將頭髮一束,快步就朝玉門去,她得搞清楚舒望蘇說這些的真假,雖然她信舒望蘇不會多此一舉的欺瞞她,但關係到整個巫咸國,她必須得謹慎。
天蒙蒙亮時她從玉門下山,按照夜重明給她的路線圖,悄悄摸摸的溜到了舒望蘇的駐紮地。
確實是在村落外的一片高地上,她落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望過去,火光星星點點,看起來大概和舒望蘇信箋里說的兵力差不多。
她輕而易舉的就溜進了營中,敲暈一個小兵換上他的衣服,往主帥營摸去。
又輕而易舉的找到了主帥營,因為舒望蘇就跪在營帳外,他的銀髮染回了黑色,一身黑衣的跪在那裏,只一張臉白的生光。
左右的守衛兵低着頭不敢亂看,帳中有人影晃晃,在裏面問道:「怎麼樣三弟,知錯了嗎?」
舒望蘇跪在那裏,嘴唇泛紫,開口道:「知錯。」
「恩。」裏面人好整以暇的道:「說說看。」
舒望蘇身子發虛的晃了晃,指尖撐在地上道:「不該擅自下令退兵,不該對太子殿下隱而不報。」
「你既知道,為何就是不聽話呢?」那裏面的人語氣頗為無奈的道:「你們是親兄弟,你一再隱瞞,是逼大哥對你用軍法嗎?」
「不敢。」舒望蘇道:「望蘇確已將所知情況全數回稟給太子殿下了,是殿下不信。」
「你當大哥是傻子嗎?」那裏面的人冷聲道:「你在山上那麼久,你知道的會和一個昨日才上山的士兵一樣少?除了龍霸天已成巫神,那四巫祝的情況,聖獸的情況,兵力和防守的情況,這些你敢再說一次你不知?」
舒望蘇撐了撐身子,「確實不知。」
太子舒望江便在帳中嘆了口氣,「你從小心思就這樣沉,連親大哥都不信,就連你是純陰之體這樣的事情大哥我也是如今才得知,既然你這樣不聽話,那我只好按軍法處置了。」他頓了頓道:「善妙,三殿下所犯理應如何?」
「從輕一白軍棍。」善妙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傳出來。
舒望江便又問:「大哥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可願坦白?想清楚再回答,那一百軍棍,你乃純陰體質羸弱,下去你可就沒了半條命,再者你那身子一旦流血……這軍營中,大哥我也不知會如何。」
舒望蘇輕輕笑了一聲,他的大哥可真像足了他的父皇,至親如工具。
「我所知已全部坦白,太子殿下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他靜靜的答道。
那帳中便是一聲嘆息,「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聽話的。善妙,軍法處置。」
善妙應了一聲,從帳中走出,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盯着舒望蘇的背後,「你……」
龍霸天站在舒望蘇背後笑了一聲,走過去一把將舒望蘇拽起摟在懷裏,「怎麼,認不出老子了?」她將頭盔一掀,一頭烏髮馬尾垂在身後。
舒望蘇也是吃了一驚,被她摟在懷裏,抬頭驚訝的看她,一雙眉就蹙了起來,壓低聲音道:「你來做什麼?」
舒望江已從帳中匆匆趕出,看到龍霸天一驚,隨後笑了,「好久不見啊李秀明。」
龍霸天看他一眼,又看舒望蘇,笑道:「老子本來是下來找你算賬來着,但現在……先收拾了別人,再收拾你。」將他往身後一放,就要朝舒望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