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之中。
黃天化趴在桌上,頭卻仰着往嘴裏倒酒。
亭外雲池之中已經扔了十多個酒壺,在遠處的幾個侍女根本就不敢靠近。
「呼……」
黃天化手中的酒壺再一次地扔了出去,但是卻並沒有落在地上就被虛空之中探出的一隻手給接住了。
一個人從虛空之中顯露出來,這人一身的玄褐衣袍,黑髮披肩,面貌俊秀,身量修長。
玄袍青年將手中的酒壺晃了晃之後,然後扔到了地上。
「砰……」
酒壺碎成一片,玄袍青年來到亭中,拿起一壺酒,拍開泥封,仰頭便喝,一喝便是一壺。
遠處有兩個中年看到一這幕,其中一個臉色大急,就要過去說什麼,卻被另一個拉住了,那個臉上有急色的男子說道:「我們請他來不是來陪天化喝酒的,是請他來勸解的,他倒好,自己喝上了。」
「別急別急,看看木吒他怎麼說。」拉人的勸道。
「我兩位叔叔請你來勸解我的,你倒好,跟我搶起酒來喝了。」黃天化半醉半醒般地說着。
木吒仰頭又喝下一大口,將手中酒壺裏的酒徹底喝乾淨,然後扔在了一邊,說道:「你跟那條金蛇的鬥法我看了。」
眼中閃過一絲自嘲,黃天化半閉着眼說道:「是啊,三界之中誰又沒看呢,誰都知道三山正神炳靈公,東嶽泰山天齊仁聖大帝的大兒子黃天化跟一個修行不過數十年的蛇妖大戰半天,卻無可奈何,最終被人一扇給扇飛了。」
黃天化仰頭又喝下一大口酒,自嘲地發出一陣笑聲。
「勝負算得了什麼,我們又不是沒輸過,當年伐商紂之戰中,打了多少惡仗,會過多少妖魔,見過多少奇術毒寶,不過是一個蛇妖罷了,兄長何必把他放在心上。想當年,那九曲黃河陣何等的凶絕,多少金仙陷入其中閉了胸中五氣,削了三花,唯有你黃天化一人一刀,進出如意。」木吒又拍開一壇酒,仰頭喝着。
「呵呵,一人一刀,進出如意,說到底,還不是靠着斬魄金刀,沒有人會記得這些的。大家只會看到我被一個修行不過數十年的妖戰平,被一個女魔用一扇給扇飛,只會記得被那高繼能一槍刺上了這封神榜,成了一個沒有自由,不能再修法的點卯之神。」黃天化閉着眼睛,靠在亭柱上說道。
「話不是這麼說,正是因為上了那封神榜,所以你的修為無法提升,你不能想着你自己修行了數百年,而應該想到,你上封神榜之時不過修行了十多年而已。」木吒說道。
「其實沒什麼,我又不是輸不起,我就是不甘心,這數百年的時光就這麼的虛度了,看看那些修士,無論是妖還是魔,他們生生死死,來來往往,生命何等精彩,我,連死也死不了,更別說提升修為了。」黃天化恨恨地說道。
「要不要替你去殺了那個金蛇。」木吒說道。
「你去不去與我何甘,我黃天化靠的就是一柄刀,我只是一個擋災抵劫的人而已。」黃天化閉着眼睛說着,像是要睡着了。
木吒看着黃天化,心中同樣地不舒服。同為封神時期的朋友,這數百年來,他很清楚黃天化的心中是何等地壓抑。這數百年來的積累,一直到今日爆發出來。
「黃天化,你不應該敗給時間,更不應該敗給那封神榜。當今天地間,多少神靈都在試圖擺脫那個封神榜。你的敵人是封神榜,是那個封神榜看守者。」木吒說着,那邊的黃天化卻已經醉倒了,手中的酒罈倒在地上,酒水的香氣散了一地。
木吒沒有再說話,而是站在那裏,看着着另一邊的茫茫雲海,他的眼眸深邃。這麼多年來,雖然他不受封神榜的約束,但是他心中一點也不開心,下有一個比自己名頭更大的弟弟在,誰說到他木吒都會說是三壇海會大神的二哥。
若不這麼說,則會說是普賢真人的弟子。可是普賢真人卻棄道入釋,雖然介於普賢真人那金仙之名,沒有人敢當面說什麼,但是木吒很清楚,許多人都將自己的師父看作是叛徒,而他做為叛徒的弟子,行走天下,得到的永遠是敬而遠之。
「這麼多年來,我都不敢去面對,今日就去當面問問吧,看看他怎麼說,我受你起蒙,但受你所
第一零七章 師徒怨纏吳鈎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