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赫今天心情非常的不好,因為一大早就有人傳靈訊上來,說是自己那個一直都不聽話的女兒居然跟一個妖私訂終身,已經離開了家,不知去向,這如何能不讓他生氣。之前他在下界之時,非常嚴厲地警告過女兒,如果不跟那個狐妖斷了的話,那他就去剝了那狐妖的皮。
哪曾想到,昨天夜裏他剛從人間回到這天界來,今天一早下面就傳訊上來,說那隻狐妖居然來到李府前面,直接將自己的女兒給接走了。這讓他如何不怒,李家的人居然跟妖私奔了,這不光是丟了他的臉,而且是丟了整個李家的臉。這天下地下,誰不知道丟了李家的臉就是讓天王臉面無光。
所以他現在非常地憤怒,只是儘管憤怒,他也不能下界去,因為現在是他當職,他不能以私廢公,這個時候肯定有很多人都盯着自己。
「軍主,人來了。」這時牛角力士帶着一個一身金袍的人走了進來。
金袍人看去非常的年輕,但是那張冷峻的臉合着那一身金袍顯得非常的冷淡,讓人難以清靜。一想到這是個妖,李相赫的心中就有氣,別的人不知道金象締是妖,他是知道的,因為他看了那份詔命。
「你是蛇妖?」
看着李相赫那冷着的一張臉,金象締回答道:「是。」他從來不避諱自己妖的身份。
金象締這種不卑不亢的樣子,讓他又想起了自己見過一面的那隻狐妖。
「既然是妖,那麼來了這裏,就要謹守本份。如果讓我發現你里通外魔,我會親手扒了你的皮,不管你的後面有誰,聽清楚了嗎?」
金象締微微一頓之後,依然回應道:「是。」
他想到了在那萬法閣之中抄錄各種道藏之時,其中有一本經書之中有這麼一句話:「人之神,有隨命而生的本命之神,善而養之,惡而斬之。人之神,有隨世事而成的本命神,當以道義節之,……」
一開始他並不能夠很清楚的理解這本書,但後面有註解,其中意思是說一個人本身就有善、惡之分,當斬除惡念,而養善念,久而久之善念化神,當諸邪不侵。但除善惡之外,另一種修法是修本我之念,這不分善惡,隨着自身的經歷成長改變,如此這般,養出來的神是需要用道義來節制。這就如各門各派的門規,以及師長的教導,否則的話,本我會變成邪惡偏執之路。
一個人的法術是否銳利恢弘或者是精妙,主要是要看此人的神念如何。如果一個人性情軟弱善惡不分,那麼他修出來的法也將威力大打折扣。
這也是很多修士在修行的過程之中喜歡到凡間去養神的原因,那就是一種打磨,鑄劍尚且要時間,何況煉神。
他知道自己的師父將自己送到這裏來,雖說是練氣,但是修行從一開始,煉神其實也就開始了。
煉神不是練氣練法,只能夠靠自己的悟。
而現在,自己正在承受着這磨礪。世事如磨石,命神如劍,陰陽為工,不斷地打磨。
不一會兒已經有很多人到來,總共十八個人,個個神色不同。雖然長相各異,但一眼看去都是人類,金象締無法從外表看出他們是人還是妖,不過可以猜到大概大多是人類。
「話不用本軍多說,這一個月從今天開始當職。最近天河不太平,你們都給本軍注意着點。如若放了妖魔進天界,或者是被本軍發現了你們與那些妖魔有染,不要怪本軍不講情面。」李相赫威嚴地說道。
「是,軍主。」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出發。」李相赫大手一揮,眾人便出了巡查軍的專屬軍帳,來到天河邊上。
這是金象締第一次這么正面認真地看這天河,之前剛來之時,是背對着這天河走出來,一出現便被立於天河邊上的門牙將喝問,然後進入蠍尾軍營,還沒有來得及看。
此時站在這天河邊上,一眼看到的是浩瀚,翻騰奔流的浪花,在陽光之中雪白一片,有煙雲升騰,可是奇怪地是沒有半點的聲音。
在人間,站在河邊必有滔滔奔流之聲,可是在這裏卻沒有半點聲音。
在那河邊上有一艘巨大的船,遠遠地看去,那船身之上有着一層銀白的光華泛生,細看,會發現上面的符紋密佈。船上有杆旗高高地揚起,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