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子沒有馬上睜開眼睛,兩隻耳朵豎起來聽着。
聽這個情況,似乎,並不是都想救她的人。於是,她想到了朱潛說的話,說,這裏四處充滿了危機。沒有人義務去救其他人,更有的是,隨時殺掉身邊的人。正因為如此,豆綠動了手腳。
究竟是什麼人,為了什麼目的救她,雅子心裏也得打個警惕的問號。
兩個聲音交談着。
其中,一個較為低啞的聲音,看來是救了她的那個人,說:「她和龍潛看起來有點關係。救了她,給龍潛賣個人情不好嗎?」
「公子——」說他這話的男人,像是哭笑不得,「我們為什麼要救龍潛的人?龍潛與我們什麼干係?」
一往一來,似乎這是一群,不想摻入到龍潛糾紛里的人。雅子對此更好奇了。那麼,這群人,來書院做什麼?
「她醒了。」只聽有人走近到她面前看了她一眼之後,說。
雅子只好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山洞裏的三個人影。其實要辨認出這幾個並不難,因為,他們像那天出現在公眾視野裏面第一眼一樣,都是戴着死活不會肯摘下來的面罩。
熏公子,和他的兩個護衛。
雅子確實感到了意外。想着那天雖然一塊兒上山,可說真的,好像彼此都從來沒有交流過。這群人,在書院裏的時候,和朱潛一樣,都是不活躍,不打算引人注目的。為什麼突然之間會出手救她了?
「瞧吧,她臉上沒有半點感謝公子的意思。」其中一個扈從這樣說。
雅子趕緊坐了起來,道:「感謝公子救命之恩。」說罷,小手擺在地上,要磕頭。
「不用了。」熏公子打斷了她這個動作,接着,站了起來,「給她點吃的。」然後徑直走出去了。
雅子才發現,他們現在幾個,是在一個草屋裏。
屋裏堆着農戶或是獵戶堆積的草垛,所以,面對屋外的狂風大雨時並不是很冷。
眼看外面應該是黑夜了。他們在草屋裏不敢生火,只是點了一隻小燈,照了一圈的樣子。外面不一定看見屋裏亮着的燈光。
其中一個扈從,根據熏的指示,給她弄了碗比較熱的糖水,給她喝着補充能量和驅寒。
剛從冰冷的水裏出來,是很冷的。
雅子換了他們的衣服,顯得整個人包在了一個包袱里的幼小。她的衣服,晾在了通風的地方吹乾。
不知道說什麼話好。
雅子只能蹲坐在草垛里抱着兩個膝蓋像是犯困地點着小腦瓜。
在他們那些人眼裏,顯然,她是一個,逐漸看起來很與眾不同的女孩。
很安靜,但是,又不顯得害怕。
「公子。」扈從走到佇立在草屋門前望着星空的熏的背後,說,「如果公子想賣個人情給龍潛,那等於是,今後要帶這個人一塊走嗎?」
雅子豎起來的耳朵,其實聽得見他們在說什麼。只聽那人問了這句話以後,熏公子並沒有回答。可是,很顯然,這句話已經意味着,這群人真是擔負了什麼任務到這裏來的。
她心頭隱隱約約有些不安。
「到比較安全的地方,把她放走吧。」
過了良久的樣子,聽他這樣說。
雅子想,這人看起來,倒不像是滅絕人性的。否則,嫌棄她麻煩,都可以隨時把她殺了拋屍野外。
「不過,我感到奇怪的是——」
「公子指的是——」
那雙眼睛,好像鷹一樣,銳利地掃過草屋裏雅子的身影。
雅子能感到他眼裏的疑惑,和朱潛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都是在質疑:她究竟是什麼人。
對此,雅子都覺得心頭苦笑不已。她不過是地主家逃跑的小姐,什麼都不是。他們如此懷疑她的身份,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雨,早已沒有下了。風卻是很大,混着雨後渾濁的濕氣,讓人感受到一股陰曹地府的森然感。
其實,雅子早已聞到了一股味兒。
一個扈從是被派出去之後打探周邊路況,走回來對主子說:「公子,死了一堆人,從水裏沖瀉下來。」
用了一堆這個用詞,分明死屍的數量有些駭人。
果然,這幾個人的臉色
朱潛軼事二三事叄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