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尚書府的二小姐?」剛拿起筷子的朱隸,悄然放下了筷子。
公孫良生說:「屬下是奉了王爺的命令,回到護國公府一趟,結果,正巧遇上從宮裏來的人。」
見朱隸沉默不語,公孫良生以為他沒聽清楚,又說:「尚書府可能是考慮到最後,不想得罪護國公府。」
「什麼叫不得罪護國公府?」伏燕一雙濃黑大眉挑得高高的,他個子本來就高,長得生龍猛虎,吼聲猶如虎嘯。
公孫良生被他噴了一臉的唾沫。書生本就斯文秀氣愛乾淨的。皺着清秀的眉宇退了半步。
伏燕卻不依不撓,對朱隸說:「主子,千萬別上了尚書府的當。誰不知道,尚書府的三位小姐有着天壤之別。」
「天壤之別?」朱隸是一時記不起尚書府居然有個二小姐這回事。恐怕這個小姐是比李華李瑩差遠了,所以默默無聞。
豈知伏燕搖了搖頭,表示,這個尚書府二小姐的名聲,並不比李華李瑩遜色半分,只是這個兩者的名聲擁有天壤之別。
「主子,您莫非忘了?傳說中,城裏有個舉世聞名的,聽說誰只要沾上馬上會得一身晦氣,隔日可能一塊死了的。」
「哦——」朱隸點了下額頭,恍悟,「那個病癆鬼?」
「是,主子。如果奴才沒有記錯,那病癆鬼正是尚書府的二小姐,小名敏兒。」
朱隸就此想起來了。說到李敏,城裏人真的是無人不曉。因為,晦氣的東西,有時候名聲還大過眾人讚美的東西。大家都怕嘛。
傳說中的李敏,據說本該病死的人了,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沒有病死。所以,大家就此傳言,她之所以沒有死,是由於有特殊能力,可以將自己的晦氣沾到其他人身上。其他人轉移了她的晦氣死了,李敏則存活了下來。
伏燕的生氣因此理所當然。這個尚書府,不想捨棄李瑩,把一個病癆鬼代替了送來護國公府。好聽點是不想得罪護國公府,不想在公眾面前毀約丟失形象,想拿個雙贏。實際上,將個病癆鬼送到護國公府當媳婦,才是對護國公府最大的侮辱。
外面誰不知道,誰娶了李敏誰倒霉。
伏燕憤憤不平。
公孫良生抬着袖子,仔細擦着剛被他噴的滿臉唾沫。
朱隸聽完,掃了眼他們兩人,手裏捏了支筷子打在碗口上,輕聲笑了笑:「是個病癆鬼,嫁給本王倒也好,你們不覺得和本王是絕配嗎?」
公孫良生詫異。
伏燕抽了口涼氣,驚嘆:「主子,你是在開——玩笑?」
「笑話。你覺得本王是在玩笑嗎?」朱隸話畢,又咳了一聲,公孫良生忙在他背後給他按摩順氣。朱隸道:「本王是死了的人。你說誰願意嫁給本王?」
「王爺——」伏燕不同意,他們主子明明沒有死。
朱隸說:「縱使本王沒死,得了這個傷,只得半條命,不是和病癆鬼剛好湊一對。」
「主子的傷定會好的。」
朱隸冷冷地笑了聲:「當然,他們想我死,沒有那麼容易。」
那一刻,朱隸說完這話又沉靜了。公孫良生替他按摩的手暗自垂落了下來,不敢驚擾他的思路。
「這位小姐,當真是自己願意嫁給本王嗎?」
公孫良生和伏燕一聽這話,均是一驚。
這話,莫非意味朱隸認同了自己未來的妻子是這位病癆鬼尚書府二小姐?
李敏不知道自己未來的未婚夫已經知道自己是未來的新娘子了。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叫來了念夏,匆匆要到徐氏藥堂看看徐掌柜替她辦的事怎樣。再有,要調查李大同的田地。
等王德勝備好轎子,她坐着轎子來到徐氏藥堂。
只見大清早的,天剛蒙蒙亮,永芝堂未開門,可是,一些苦於生活的老百姓,已經一早起來勞作賺錢了。
李敏在距離徐氏藥堂門前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讓轎夫停下了轎子。隻身帶了念夏走過去。
門前,有一些人圍着。
對於一家經營不善甚至即將面臨倒閉的藥店來說,徐氏藥堂突然一大早能有這樣的人氣,簡直是奇蹟了。
念夏驚訝地踮着腳尖跟在李敏身後看着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