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繼續變冷了,只好像暖和了幾天的天氣,沒有過多久,繼續向着隆冬進發。在這個季節里懷孕,對本來體質屬於陽虛的孕婦來說,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
尚姑姑打了桶熱水,和紫葉一塊提進帳篷里。軍營里肯定不比大宅院,好多東西不是一應俱全。來之前,有聽說,王爺打算過兩日親自帶王妃回到北燕的王府。
現在問題不是在其它身上,而是,誰都知道,李敏病情剛有些好轉,能不能經受得住接下來長途跋涉的車程,沒有人可以做出保證,何況,李敏現在懷着孩子。
進了帳篷,尚姑姑讓紫葉把熱水倒進了一個銅盆里,自己走去請示主子中午想吃點什麼。軍營里可以挑選的食材有限,李敏胃口又不好,尚姑姑只要想到這兒,臉色都挺愁的。或許到這會兒,大家都才看出,其實尚姑姑比起念夏春梅那兩個小丫頭,對李敏的忠心根本不用質疑。
「大少奶奶,奴婢給你琢磨着,中午吃個瘦肉炒雞蛋如何?再煲個老火湯。」
聽到這聲音,在榻上並沒有睡,只是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的李敏,睜開了眼,說:「我們這是在部隊的營地里,不要搞與眾不同的東西。王爺和官兵們,吃的都是一樣的飯和菜。」
「大少奶奶,可是你吃不下飯的話,你總得考慮下孩子。否則,王爺心裏一定着急。大少奶奶這一路都沒有吃好,才會昏倒的,現在補一補,不是應該的嗎?」尚姑姑有些焦急地勸着。
李敏當然聽得見她這話,知道她這是好心,更知道自己老公自從見着她昏倒過後那如火如荼的心情。可是,事情,遠遠沒有他們想的那樣簡單。
這幅身子,這次一倒,她似乎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只能說,所謂醫者不自醫,原來真的是這樣。或許,以前自己這幅身體一些小毛病,她可以自己解決,可是遇到了大毛病,她哪怕心裏明白是怎麼回事,找誰來給她治,卻絕對變成一個難題。
看着李敏不做聲,甚至眉頭間凝結了一抹沉思的樣子,尚姑姑心裏是想不明白了。李敏究竟在擔心什麼,猶豫什麼。於是舔了舔嘴唇道:「大少奶奶,不要怪老奴多話。您現在是一個身體兩個人,真不能亂來。」
「是。」
李敏這聲一點都不爭執的承認,讓尚姑姑愣了。
或許,尚姑姑真聽不懂李敏這句是,究竟在指的是什麼。
李敏沖她神情莫測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說:「公孫先生在帳外,你請他進來吧。本妃有幾句話要和他說。」
公孫良生是走到帳篷外,之前見尚姑姑提水進去可能是要給主子洗臉擦身,就此在帳外停住了腳步。後來想有些事要處理,轉身想等會兒再過來,結果,聽到帳內李敏這樣說。
掀開了賬簾,紫葉羞答答地低着小腦袋傳達主子的話:「王妃請公孫先生進去說話。」
公孫良生提起腳,走進了帳內。
李敏早已梳妝打理好,一身整潔,坐在榻上,身上披了一件雪裘,雙腿上蓋了毛毯,看起來很暖和,也看得出這幅身子骨到底有多怕冷。
公孫良生鞠躬行了禮,李敏讓小丫鬟給他上了杯茶,接着讓尚姑姑都退到外面去。有些話,她要單獨和老公的謀士說。
見帳內沒有人了,公孫良生心裏頭反倒起了股憂愁,不用想,李敏要和他說的話,八成不是什麼太好的事。所以,李敏不讓其他人聽見。
「公孫先生。你給本妃號脈,認為本妃這病怎樣?」李敏開口就是開門見山。
公孫良生不敢怠慢,仔細認真地回答:「臣給王妃把脈,認為王妃屬於虛寒證,之前由於勞累過度,導致陽脫,經過進補參湯,固氣托陽,如今,病情有所好轉。今後,王妃因為懷有小世子,更需要謹慎注意保養身子。培養中氣,補氣益中,固陽驅寒,可以偏重飲食,加以參湯調補。」說到這裏,公孫良生頓了頓,接上一句:「臣的醫術定是比不上王妃,臣所言,不一定都是對的,不知道王妃是如何想法?」
李敏微笑點頭:「本妃最欣賞公孫先生這一點,該直言的地方,毋需保留,否則,對主子也不利。本妃是王爺的王妃,自然也是公孫先生的主子,所以,本妃不希望公孫先生有所保留,只把本妃當病人看。」
公孫良
164沒有解藥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