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林也承認,他似乎有些太敏感了。
這年頭女生都開放的很,有人跟解長春約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們現在身在異鄉,小心點總是好的,雖然吳擘硬塞給他的那個臨時班長職務其實沒必要當真,就算真出了什麼問題,也沒人會讓他負責,可萬一因為他大意,讓同學出了事,他心裏肯定過意不去,跑一趟就跑一趟吧,就當下來活動活動腿腳。
這會兒天已經全黑了,小區里很安靜,好在路燈還算亮堂。
解長春急匆匆的在前邊走,楊樹林和余大力隔着十幾步的距離跟在後邊,兩人身體雖然恢復了點,但一天沒下樓,走路都有點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
偏偏解長春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弄得楊樹林二人暗暗叫苦。
出了小區,解長春直接拐進了畫室所在的小學,因為教室租出去的緣故,學校還沒鎖門,裏邊靜悄悄的,畫室還亮着燈,但解長春卻沒進大樓,而是繞過大樓往後邊的操場走去。
這所小學說起來也很古怪,操場建在教學樓後邊。
眼看着解長春拐過了樓頭,楊樹林和余大力連忙緊趕兩步跟了過去。
但拐過樓頭一看,兩人都有點發懵,解長春居然不見了!
樓後比較昏暗,只有寥寥可數的幾盞路燈圍在操場周邊,路燈後是兩排高大的楊樹,冬天葉子都落光了,只剩雞爪似的枝椏隨風微微晃動,操場其餘部分隱沒在黑暗中,難窺全貌。
此時操場上一片寂靜,哪有半點人影?
「長春呢?這小子該不會是故意把咱倆甩了吧?」余大力嘟囔了一句,就要大聲招呼。
可話還沒出口,楊樹林就攔住了他,抬手指了指操場。
余大力這才看到,解長春剛走從大樓的黑影里走出來,站到了操場邊的一盞路燈下,東張西望的像是在找人。
余大力嘟囔道:「約在這種鬼地方,那女的膽兒還真夠大的。」
楊樹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湊在他旁邊低聲道:「你小點聲,攪合了長春的好事,小心他回頭跟你急眼。咱倆乾脆也別上操場了,就上樓後的陰影里貓着,看一眼就走人。」
「你到底尋思啥呢?那麼老遠,能看清啥啊?」
楊樹林神秘一笑,拉着他躲進了樓後的黑影中。
看不清長相沒關係,只要能看清是不是人就可以了。
但三人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卻始終不見有人露面。
解長春凍得嘶嘶哈哈直搓手,卻仍不甘心,四處亂轉起來。
楊樹林見狀苦笑着迎了上去:「行了,沒準是人家看你小子長了一副傻像,逗你玩呢。」
「不可能,喬喬那麼溫柔的女生,怎麼可能騙我!」解長春死鴨子嘴硬,甩開楊樹林拉他的手:「就怨你倆,肯定是她看到你們跟來,所以才不肯露面了!」
楊樹林聳了聳肩:「好,怨我怨我,或者人家臨時有事也說不定,都這個點了,她也不會來了,咱們先回去再說行不?」
解長春也堅持不住了,氣呼呼的悶頭往回走。
楊樹林追在後邊笑問:「喬喬?長啥樣啊,你給我們學學。」
「學個屁,我告訴你楊樹林,明天我就問問她,要是因為你倆才沒來,看我不掐死你們。」
楊樹林與余大力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點好笑,他們來的一路上根本就沒有遇見什麼人,那個喬喬除非能掐會算,不然怎麼可能看得到他們,解長春分明就是讓人家當傻小子耍了,可現在他們是不能拿這話刺激他了,不然他非發瘋不可。
解長春一路嘟嘟囔囔,跟着二人回了寢室,飯也不吃了,躺在床上生悶氣。
楊樹林試探着問他,他是怎麼搭個上喬喬的,套了半天話,才算從他的抱怨中聽明白了,敢情這小子畫的慢,晚上走的也晚了點,出門的時候在走廊里碰上隔壁班的女生也剛走,那女生笑着跟他打招呼,他本來沒好意思接茬,可人家過來主動跟他聊上了。
解長春倒也沒笨到家,兩人聊了一會兒就搭個上了,但眼瞅到了吃飯的點,總不能餓着肚子聊,解長春就說請她吃飯,她說得回去跟同寢的打個招呼,於是兩人就約好晚上再來碰頭,一起去吃飯。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