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賞花大會的風采盡數落到了舞妃的身上,以至於後面所有的歌舞都變得索然無味。
每個人都不斷的回味着方才那浴火之舞帶給他們的震撼,言語之中儘是對舞妃的誇獎,而這些不絕於耳的誇讚聲落到雲媚的耳中,她的嘴角掛着陰冷的笑容,而心中早已經將舞妃碎屍萬段!
難道他們忘了,自己才是這個後宮的主人!
她的目光時不時的飄向身邊年輕的帝王,然而從方才開始,蕭亦琛便沒有再看她一眼。
這時,一名御醫安靜的來到他的身邊俯下身來,耳語着什麼。
俊美的帝王收斂了神色,便安靜的站起身來,頭頂上傳來那毫無情緒的聲音,「這裏就交給你了。」
什麼?雲媚還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蕭亦琛已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然而她很快就知道,他是去見那個賤人了!這賞花大會明明是他想擺弄的,如今居然為了一個區區的舞妃,連辰國的貴客都能忘了?!
雲媚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在這裏丟人現眼的,蕭皇這般光明正大的離開,簡直就是不給她絲毫的臉面。只怕旁人會以為,那舞妃已經能凌駕到自己頭上了!
犀利的目光瞬時射向舞台,那正在撫琴的妃子不由得手下一抖,便走了一個音調。她趕緊低下頭來努力不去與皇后對視,方才皇后那一眼讓她覺得好像有把刀子射來,割了她的咽喉。只有雲媚自己才知道,她看不的是這名妃子,而是方才在舞台之上技壓群芳的舞妃!
清韻宮內。
「如何了?」蕭亦琛大步出現在眾位御醫的面前。
「參見陛下。」
「都免禮吧!舞妃的腿如何了?」蕭亦琛的目光落在榻上那面容蒼白的女子臉上,一頭青絲如絲綢般散在榻上,他不由得想起方才,她用這柔軟的髮絲甩出的一道道凌厲的弧度。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一撫,舞妃睜開眼來,如水的眸子裏閃爍着光暈,「陛下。」
「歇着吧。」蕭亦琛的語氣難得的柔和,舞妃感恩戴德的笑了笑,腦海中回憶着之前雲姝交代她的。
連她自己也十分吃驚,陛下何時對她這般溫柔過?
「啟稟陛下,娘娘的腿之前受了重創,如今還未痊癒就辛勞過度,這一次能再度起舞已經是奇蹟……」他們也十分驚訝,經過診斷,他們發現舞妃的腿有被打折過的痕跡,按理說就算恢復也需要些時日,按目前的狀態,只怕下地走動都會感到疼痛,方才還跳了那麼一段激烈的舞蹈,若不小心調理只怕會留下隱患。
「不論你們用什麼方法,朕要舞妃恢復如初!」
「是,陛下。」羿國的醫術高明,這些御醫們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事情略顯棘手,但是他們還是可以盡力一試。不過眾人心中覺得奇怪,因為他們方才分明發現,舞妃的腿之前已經被人診治過了,只是他們並不知道這雙腿曾經受過怎樣的折磨,所以無法判斷此人的醫術如何。
「既然傷還未好,為何還要逞強,可以與朕說,換個人跳就是了!」蕭亦琛看着榻上的女子,話雖這麼說,他還是覺得若換一個人,只怕自己無法得到這麼好的興致。
「妾身知罪,請陛下責罰!」舞妃突然直起身子,立刻被蕭亦琛攔住了。「你何罪之有?躺下!」
「皇后娘娘明明已經換了霄妃來為陛下助興,是妾身不肯服輸,這才任性上台的……」
果真,蕭亦琛眉頭一皺,他並不知道雲媚私下換了別的表演者。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那個女人,如今越來越懂得自作主張了,連自己的話都當成耳邊風嗎?
蕭亦琛此刻心中濃濃的不悅,他幾乎可以想像,當自己發現上台的是霄妃時,雲媚一定會找個藉口糊弄過去。
哼,好一個雲媚,當真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舞妃感受着蕭亦琛身上的變化,微微低下頭來嘴角揚起了一絲淺笑。
蕭亦琛以為眼前的女子是被自己的怒氣所驚嚇住,當下便緩和了臉色輕笑道,「朕還不知道,愛妃你也有不服輸的時候。」確實,今夜的一舞帶給了自己太多的震撼,但蕭亦琛卻覺得,不服輸的女子更可愛。比起那些不論何時都矯揉造作希望由男子來保護的人,強得太多了。
他也已經膩味了那種弱柳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