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媚的臉色一變,看着雲姝那如此熟悉的眼神,暗道里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拐角處的鳳凌靠着牆壁,靜靜的聽着,眼神中卻有幾分震驚在閃動,他知道雲姝不是一個會信口雌黃的人,而她說這些暗道是她設計的,就可以解釋為何她對這個羿國的皇宮如此熟悉,難道說,她真的曾經是羿國人?
「哈哈哈,胡言亂語,你知道些什麼?居然在本宮的面前耍弄小伎倆,這種虛張聲勢的手段,本宮比你更加懂得!」雲媚立刻反應過來,覺得這不過是雲姝的小把戲。
「別動,我知道你袖子裏藏的是什麼,三種顏色的瓷瓶應對不同的情況,這些也是我教你的。」雲姝的目光落在雲媚那不安分的手上,她的話讓對方的眼神一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現在拿的是綠色的瓷瓶,因為你覺得我的實力在你之下,瓶子裏的麻藥就足以對付了是嗎?如果再不行,你就會換成紅色的瓷瓶,強力的**讓我失去反抗的能力。而以你的性子,最後一定會再用黑色的瓷瓶,毒瞎我的眼睛,因為失去視覺的人是我們最好對付的。」
雲姝說得一字不差,甚至將雲媚的計劃分析得透徹,她眉頭緊緊的鎖起,眼中儘是不可思議。「你,你……」
雲姝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雲夫人身上,對方此時已經失去了知覺,聽不見自己的話語。
她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輕輕一扣手腕上的暗器,雲媚立刻警惕的盯着她的動作,只見兩道銀光閃過,卻是擦着雲媚的身子扎入了她身後的牆壁,對方本能的躲到了一旁讓開了道路,雲姝這才不緊不慢的走到雲夫人的身邊,拿出了一顆藥丸餵對方服下。
這樣的動作,仿佛絲毫不將雲媚放在眼裏。
「是她,是她告訴你的對不對?本宮可不會上你的當,裝神弄鬼!」她不信什麼鬼神,正因為如此,她也從不懼怕宮中的那些鬼怪流言。
雲夫人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雲姝這才幽幽的抬起眼,那銳利的目光直射進雲媚的心中。
「媚兒實在太令姐姐失望了,不是說孿生姐妹心意相通嗎?妹妹難道沒有感覺?」雲姝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諷刺的笑意,如此熟悉的神態,雲媚怎麼會不記得!
她的臉上故作鎮定,可是心裏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你在說什麼?本宮可沒有心思在這裏聽你胡言亂語!」就是這種感覺,當初她第一眼看見這個辰國的御太醫時,就打心底里討厭,她的動作眼神,都像極了姐姐。就算是如此,她也不會相信什麼鬼神附體,這個辰國女子狡猾得很,她一定是為了嚇唬自己好找機會離開!
「你是聽陛下說的吧?別以為陛下對你一時起了興趣,你就把自己當成誰了!有本宮在一日,你就休想踏入這個後宮!」除了這個可能性,雲媚想不出其他,這個賤人一定是從蕭皇那裏聽說了什麼。
「那妹妹可還記得,我們都對蒲公英過敏吧?這可是連蕭亦琛都不知道的事情。」這也是雲姝唯一一個難以克服的弱點,她與雲媚從小就對蒲公英過敏,而且嚴重到若是不慎沾到都有可能危及性命。所以她們二人接觸的藥物當中就從來不會摻有蒲公英。
雲姝終於從雲媚的眼中看見了不可思議,她就那麼瞪大了眼睛,仿佛靈魂被抽走一般,隨後眸中浮現出驚慌失措的影子。
「很疼呢,真的很疼呀,妹妹,你可知道我花了多長的時間,才讓自己不在夜深人靜之時回憶起那時候的煉獄?」雲姝往前跨了一步,她的表情異常冷靜,在雲媚的眼中看來卻是另一種猙獰。
姐姐……是來找她索命的?
「別過來!你,你活着的時候我都不怕你,更何況你已經死了三年了!」雲媚幾乎是尖叫着往後退着,身子顫抖的靠在閉上,手中已經靜靜的握起了匕首。
拐角處傳來一聲輕微的動靜,雲姝微微一愣,神色帶着幾分猶豫,她知道鳳凌就在那裏,他聽見了這一切之後,對自己是不是會抱着恐懼的心理?他會怕嗎?怕自己這個已死之人。
可是此時此刻,說出去的話已經吞不回來了。雲媚已經將她逼到了絕境,她不想再籌備什麼計劃了,就是現在,自己要告訴這個禽獸不如的人,連上天都不會憐憫她!
雲媚對雲夫人的所作所為,已經踩破了雲姝的最後一道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