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姬輕哼一聲,透過人群看向東方睿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具屍體。她對自己的屬下暗殺的功夫可是十分信心,當下微微側過身來打算得意的帶着眾人離開,卻聽見那一頭傳來聲音。
「有救。」
什麼,有救?
芙姬立刻停下了腳步望向對面,可是她的視線卻被那群侍衛遮擋住,只能看見一角清雅的衣裙,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事情。
雲姝一下子便找出了那根扎在東方睿手臂上的銀針,上面果真被淬了劇毒。
快速拿出銀針封住了東方睿全身的大穴阻攔毒血的流動,給他餵下一顆解毒丸,隨後拔出了一旁侍衛腰間的長劍,毫不遲疑的在東方睿的手臂上一划,立刻有黑色的污血從傷口處湧出。
只聽一聲悶哼,東方睿皺着眉頭,雖然渾身無力可是意識卻很清楚。這個女人下手真是毫不留情,看她那拔劍的姿勢,讓東方睿有種錯覺,雲姝是不是很早以前就想這麼做了?
芙姬看不清楚雲姝的動作,心中卻是覺得對方不可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救回一個身中劇毒之人。
可是很快,那群侍衛就有了動作,他們扛起了東方睿,無視一旁的芙姬等人快速的離開,讓她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
素衣婢女們最先反應過來,本想上前制止,可是見自己的主子沒有開口,她們也不好自作主張。
等到那群人離開了她們的視線,望着那離去的背影,芙姬才微微挑了挑眉,「有什麼消息,立刻來報。」
方才她不是沒有阻攔的念頭,可是自己的人已經用暗器偷襲了那囂張的男子,倘若就因為公孫姝的一句話讓她慌了手腳,未免顯得自己不夠沉穩。
她說能救就能救,天底下哪還有那麼多的死於非命。
可是,心中依舊有些不放心。那名男子若是不死,芙姬實在不甘心。而另一方面,芙姬也將這一切不快的事情歸咎於這個公孫將軍府,自從她住到了這兒,糟心的事情接二連三,看來該想個法子,逼大殿下現身,將自己接進宮去,也好完成之前國士交代的事情。
屋子裏,看着榻上呼吸漸漸平緩的男子,雲姝這才鬆了口氣。
取出放在一旁的白色帕子,裏頭安靜的躺着那根淬了毒的銀針,春香看着她出神的臉龐,「小姐,東方公子可是無事了?」
雲姝為東方睿解了毒,那男子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雲姝看着這根銀針出神,卻不由得聯想到這一次京都之中莫名的瘟疫事件。
懷王一族究竟有什麼本領,還是說,他們也善於用毒?
東方睿所中之毒,倘若不是遇上雲姝,任何人都會在短短的一炷香內氣絕身亡,可見這種毒性絕非一般,不是常人所能調配出來的。雲姝立刻想到,當年的懷王是從蓮國皇族中分離出去,是否他們也帶走了一部分的伍家人為其效力?
這次京都的瘟疫事件,會不會和芙姬有關?
「看來,不能讓他留在將軍府了。」
雲姝覺得,倘若芙姬知道東方睿平安無事,絕對不會這樣善罷甘休。而以東方睿這樣的性子,要他安安分分的留在將軍府內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憑這一次,他居然偷了春香身上的軟筋散逃出去,還鬧出這麼大的麻煩,就足夠讓人不省心了。
「姝兒。」
外頭傳來了公孫將軍的聲音,門吱呀一聲打開,那魁梧的男子跨了進來,只是冷淡的看了榻上的東方睿一眼,便無奈的轉向雲姝,「為父已經命人通知了大殿下,明日就會有人來將他接走。」
連公孫將軍也明白,東方睿不可以繼續留在將軍府了。
另外,芙蓉院裏的那名貴客,若有機會也要快些送走才是,這樣金貴的菩薩,他們將軍府可供不起。不知道為什麼,公孫將軍的心中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好像芙姬隨時都會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來,就好比這一次京都之中的瘟疫,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而且將軍府中實在隱藏了太多的秘密,早晚有一日會被人挖出來。
如今的麻煩,只好一個一個慢慢解決。
清晨,蓮國入口處的大片林子瀰漫着一股仙氣般的白霧,境內的藥農依照往常,背着竹簍上山採摘成熟的藥草。
只聽轟的一聲,地面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