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腦袋依舊昏沉沉的,聽了老人的話也沒什麼特別的感想,稍微往四周看了看,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
一旁的莉莉婭瑪麗有些擔心地用手給吉爾伽美什測了測額頭的溫度,溫度並沒有很燙,看來之前的發燒算是好了。
「別擔心,他的身體結實得不像話,全身多處骨折都只花了十來天就基本痊癒,已經堪稱奇蹟了,現在不過是在恢復階段身體非常疲憊而已,不是什麼大問題。」
老人同樣憂心忡忡,不過他和莉莉婭瑪麗所擔心的不同,他擔心的是吉爾伽美什的來歷。
「能有這種身體素質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我相信你不會不懂這個道理,最近就連這樣的深山裏都不太平……還請您多留心。」
莉莉婭瑪麗對老人有些纏人的嘮叨見怪不怪了,她也知道老人說的非常正確,來歷不明而且還明顯不是普通人,放這樣的傢伙在村子裏很可能會給村子帶來難以預測的災難,可是就算知道這些她也無法對需要幫助的人視而不見。
「我知道您是正確的,可要是見死不救,那就違背了神的教誨,違背了我一直以來的信仰。」
——那種東西你不是早就已經違背了嗎?!這種話老人說不出口,作為和吉爾伽美什一樣在最困難的時刻受到莉莉婭瑪麗幫助的他,依賴着莉莉婭瑪麗溫柔的他,沒那種資格責備莉莉婭瑪麗。
於是,老人只能苦笑着對莉莉婭瑪麗點了點頭,端起放在地上的藥罐。
「我再去熬點藥。」
老人有羞恥心,也知道報恩,那麼在莉莉婭瑪麗需要的時候無條件地幫助這個善良的女孩就是他唯一能做到的償還。
吉爾伽美什再一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晚上,長時間睡眠讓她沒法靠感覺來判斷大體時間。
「——咳咳。」
嗓子就像是被火烤過一樣幹得冒煙,他想要像平時一樣伸手去抓床頭櫃的水杯,卻抓了個空從床上滾了下去,直到這時他才想起這不是他的房間。
聽到動靜的莉莉婭瑪麗急忙推開門沖了進來,身上是居家服外披着簡陋的薄毯。
「你沒事吧?」
將吉爾伽美什扶回床上,莉莉婭瑪麗試了試吉爾伽美什的體溫。
「看來溫度是徹底退下來了呢,太好了。」
現在已經看不出來了,可莉莉婭瑪麗依舊記得第一次看見吉爾伽美什時的樣子,全身皮膚都有輕微的燒傷,從高空摔下造成的多處骨折,皮膚下的大面積淤血。老實說,要不是那時的吉爾伽美什還有呼吸,她都要把吉爾伽美什當做屍體來處理了。
將吉爾伽美什帶回村子後,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大多數人從沒見過那麼重的傷,都覺得他活不過一天,就連話費珍貴的藥物對他進行包紮都不過是因為莉莉婭瑪麗的請求。可沒想到第二天吉爾伽美什的身體就開始出現癒合,就連最嚴重的內出血都在自愈。
而不過是十五天的時間,吉爾伽美什身上的上就好了個七七八八,唯一只剩下意識暫時沒恢復。
「我是莉莉婭瑪麗,你叫什麼?來自哪裏?」
莉莉婭瑪麗朝着吉爾伽美什伸出手。
儘管莉莉婭瑪麗看上去沒什麼敵意,吉爾伽美什還是挪動着僵硬的身體朝裏面縮了縮,這下意識的動作是因為殘留在腦海中的恐懼。
莉莉婭瑪麗伸出去的手微微一頓,在吉爾伽美什警戒的目光中從屋外搬了一把椅子進來,在距離吉爾伽美什一米以上的位置坐下。
「要聽我講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嗎?對你的康復也會有幫助的吧。」
吉爾伽美什點了點頭,於是莉莉婭瑪麗開始講述從撿到吉爾伽美什至今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昏迷了半個月?」
對于吉爾伽美什來說就像是睡了一覺,要不是身體的僵硬程度有些厲害,他都不會相信這種事情。
「那、那戰爭呢?到底是哪邊贏了?教廷軍現在怎麼樣了?」
太過於熱烈的態度並沒讓莉莉婭瑪麗露出不耐,她等待吉爾伽美什稍微冷靜了一點後才回答到。
「很遺憾我並不知道戰爭的情況,從戰爭開始沒多久的時候起,我們就已經躲進了山里,大概已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