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上官梨香哭喊着,「不……不……不該這樣的……」
華豐站在雪地里,扭頭望着墓碑上清晰的「無名氏」三個字,「這裏倒是很適合你。」
四下還殘留着不久之前的血跡。因為大雪的覆蓋,只剩下隱約的嫣紅。冷劍在懷,他饒有興致的走向倒伏在地的上官梨香,「太子殿下說,從哪兒來送哪兒去,你以為送你回相府?」
「可我聽說,你是從這裏出去的。」
「既然如此。這是你的原點,也是你的終點。」
他手一揮,手底下的人便開始掘墓。
「你放過我,我什麼都願意做。」她還在垂死哀求,「我可以、可以伺候你……你不是說我……」
誰都不想死。
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
華豐盯着手底下的人掘墓,挑眉看了一眼,被凍得渾身發紫的上官梨香,「說你長得極好?彼時你可是不屑一顧啊!」
「我……我……」有血沿着她的咽喉不斷的匍出嘴唇。
他知道,毒已經開始發作了,但是距離死亡還有一段時間。
「統領大人,已經挖出來了。」手底下的人開口。
華豐不緊不慢的上前,一口上好的棺木靜靜的埋在那裏。驀地,他陡然一掌拍去。棺蓋瞬時凌空翻卷,重重落在岸上。
塵煙過後,棺材裏空空蕩蕩。
他笑了笑,「那麼好的棺材板子,可別浪費了,上等的楠木呢!」
上官梨香被放入了棺中,她睜着不甘的雙眸,鮮血不斷從口中匍出,「你……你……」
見狀,華豐瞧了身後的人一眼,眾人悉數退開甚遠。他跳入棺中,開始仔細的端倪着她的臉。「看似有三分像,其實一點都不像。不是就不是,再像也不是。」
他環顧四周,「這棺材裏的空氣,能讓你呼吸一會。等到空氣慢慢減少,你會覺得越來越難受。最後你會產生幻覺,慢慢的窒息而死。」
聲音一頓,華豐長長吐出一口氣,「這兒風水不錯。」
語罷,他快速躍上岸。
棺蓋重新合上。
合上的那一瞬,華豐勾唇,笑得冷冽狠戾。
棺材下傳來上官梨香絕望的拍打聲。一記又一記敲打着棺蓋。砂礫埋沒,漸漸的將所有的聲音都遮掩殆盡。及至恢復無名冢最初的樣子,華豐才輕輕吐出一口氣,「走!」
「就不怕萬一……」底下人有些猶豫。
這女人,可是太子殿下勢必要殺之人。
華豐冷笑,「不到一刻鐘,就該毒發。不過到底是憋死還是毒死,就看老天爺給不給她個痛快!」語罷。華豐隨即翻身上馬,策馬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泥土下面的哭喊與敲打,最後成了祭奠上官梨香一生的冥音。自己為自己奏一曲絕音,徹底消失在人世間,再也沒有上官梨香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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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
素顏將胡慧茹送回了房間,外頭教人守着。只是她實在不明白,為何還要留着胡慧茹。已經證據確鑿,不如殺了了事。
上官靖羽端坐自己的房中,小心的研究着案上的暗器盒子,「素顏,這個東西還能再用嗎?」
「能啊!」素顏道,「這是江湖上慣用的東西,小巧精緻,方便隨帶。你把盒子打開,然後放上箭,不要欽那個按鈕,就萬無一失。你留着這個作甚?多晦氣。」
「留着防身也好。」她一笑,「總不能每次都讓你救我。」
就算防不了身,也給自己留個可以選擇死亡的餘地。
素顏起身拿起盒子搗鼓,「交給我吧,我幫你弄好就是。」抬頭又道,「你為何還要留着胡慧茹?」
「沒確定上官梨香的死訊之前,她不能死。」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繼而看了看外頭的天。折騰了一夜,如今天都快亮了。
外頭的雪,下一會停一會,及至天亮時分,偶爾還有些零星小雪花,但已無大礙。
「你如何確定上官梨香會死?都說好人不長命,惡人活千年,但凡作惡之人,總是命硬得很。」素顏撇撇嘴,仿佛頗有感觸。
上官靖羽蹙眉莞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