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酒嗆到,上官靖羽拼命的咳嗽,一張臉咳得通紅。
素顏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下次就不會這樣。」
門。「吱呀」一聲打開。
素顏一怔,門外的男子端坐輪椅,丰神俊朗,眉心一點硃砂,灼灼其華。
上官靖羽緩緩起身。她沒有見過重錫,所有的印象都停留在回憶中的耳語裏。她聽得出聲音,卻認不出……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他身後,站着諂媚討好的媽媽,「公子,就是這裏。」
「下去吧!」他面色淡然。
這聲音,是重錫。
上官靖羽一步一頓走到他面前,凝着他的眸,定定的站了良久。
重錫輕笑,「怎麼,多日不見,便不認得了?縱然不認得這張臉,總該認得我的聲音吧?沒讓你以身相報。好歹見着面,對我笑一笑可好?」
聞言,她「噗嗤」輕笑,迎上他極好的俊容。輪廓分明的臉上,精緻的五官若刀斧雕刻。尤這眉心一點硃砂。恰若畫龍點睛,將這剛毅的輪廓瞬時柔化,竟有種虛擬飄渺的不真實之感。
她笑着,若故人般,唯有一句,「好久不見。」
他望着她,亦是語若春風,溫和至極,「那你可曾想我?」
上官靖羽一怔,素顏已經推他入門,手一揮,便領着春花、秋月出了房門。
房門關上,噤若寒蟬的房內,誰都沒有說話。一個默然佇立,一個靜然端坐。四目相對。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情愫。
燭光搖曳,他望着她絕世的顏,有着迷人的緋紅。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白皙的臉上,泛着若三月桃花盛開時的嬌艷。
「你……盯着我看作甚?」上官靖羽斂了眸,徐徐坐下。
「素顏慣來胡鬧,你莫放在心上。」重錫淡淡的開口,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
她低低的應了一聲,「我……還要謝謝你的治病之恩。救命之情。」
「如何謝我?」他隨即問。
她一怔,「你要什麼,只要我能辦到,我都可以給你。」
他一笑,「不如以身相許吧?」
上官靖羽失明時便知他慣來輕薄,便也沒放在心上,「未來的二皇妃,你敢要嗎?」
重錫把玩着手中的玉蠶絲,「只要你肯,我就敢要?」他抬頭,認真道,「你肯嗎?」
她搖頭,權當戲言。繼而輕嘆道,「騙盡多情是戲文。」
重錫望着她,「騙過天下是忠貞。」
上官靖羽心頭一震,知他說的是自己的父親,無可反駁。
臉上滾燙,許是方才喝了一杯酒的緣故。倒不覺得有什麼醉醺醺的感覺,只是身子燙得難受。
重錫蹙眉望着她,「你……喝了多少酒?」
她搖頭,「唯有小半杯,是素顏灌的。」
音落瞬間,腕上陡然一緊,竟是玉蠶絲繞在了腕上。
上官靖羽仲怔,卻聽得重錫冷了音色,「別動,我幫你把酒逼出來。以後……不許沾酒!」布團吉號。
她蹙眉,不解他何以說了與父親一樣的話?
卻不知此刻的她,唇色如血,眸色通赤,如同臨世的妖。襯着這張精緻無雙的臉,越發的嫵媚入骨,妖嬈絕世。
「我怎麼了?」她不解。
一滴滴的酒,被重錫強行逼出她的體外。通過她垂落的指尖,不斷的滴落在地。
一低頭,她看見自己的掌心,一朵絢爛的桃花,正在逐漸綻放。掌心花?這是什麼?她愕然,以為自己眼花,待定睛去看,依舊清晰可見。
待桃花開盡,便有一股奇特的清香在房中迅速蔓延開來。
淡淡的香,說不出是什麼花。好似百花混合的香氣,帶着攝魂蝕骨的氣息,讓人血液里的不安分因子,都開始肆虐活躍。
「這是什麼?」她只覺得驚懼,不敢置信的盯着掌心花。一慣無波無瀾的眸中,流露出鮮少的情緒波動。
眸若血,暈開迷人的紅。
唇若血,染着醉人的紅。
「沒事。」重錫冷然,待她身體裏的酒,逐漸逼出體外,掌心花終於消弭無蹤。而那股清香,也跟着淡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