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名,你說的教你的人是她嗎?你說的死了的人,是她嗎?」
廖子魚聞言嘴唇驀地哆嗦了一下,牙關都忍不住在打顫,不過是一套玉雕用具而已,就把她逼到了眼下進不得退不得的境地。眼前這女人竟是認識那人,被她親手的害死的那人,那是她第一次殺人,刀子捅過去的時候廖子魚的眼淚傾斜而出,她無數個日日夜夜都在驚恐,都在噩夢,她幾乎每晚都要夢到那人找來尋她復仇了,她唯一能欣慰的也只是那人生前就不喜歡和外人多做交際,死後消息就沒有走漏,她還是安全的,只要沒人知道實情,她就是安全的。
可先是盛燁,再是這個莫名其妙開始和她針鋒相對的女人,他們竟都認識那人,他們看上去竟都是為了替那人報仇查探而來…
她被查到的話會坐牢的,說不定還會死,和那人交好的幾位不會放過她,絕對不會。
&
廖子魚聲音抖的穩不住音色。
蘇卿還是問,「是她嗎?」
&通!」
毫無預兆的,終於被逼的徹底崩潰的廖子魚猛然跪了下來!手中握着的刀柄落地時發出了兩聲清脆的響聲,廖子魚死死的低着頭,長劉海將她的面龐遮攔住,誰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輸了。」廖子魚道:「我廖子魚願賭服輸,從此再不當眾出手做玉雕。」
原本還想說什麼的蘇卿唇一抿,冷冷的看向身子輕抖的廖子魚。
&不起。」廖子魚啞聲說道:「之前是我處事極端,得罪了蘇小姐,我認輸。」
所以別再問了,求你了,別再問了…放過我好不好?
一滴,兩滴,先是極淺的痕跡,水痕快速的掩入地面消失不見,再是褐色的潤濕。
廖子魚就這麼死死的低着頭,無聲的哭了起來。
蘇卿沉默了下來,她一步步的走上前,先是撿起了地上掉落的兩把雕刀,再將桌子上的所有工具全部收攏好,一卷,拿進了手裏。
廖子魚放在身側的雙手收緊再收緊,地上的濕痕愈發明顯,可終究她也沒能站起身來把東西奪回來。
蘇卿再轉身,就是面對薛老了。
數千人的注視下,薛老的臉色白了又青,巨大的屈辱席捲全身,此時此刻如果誰能幫他把眼前的圍給解了就是要了他的命他都願意給。
讓他一個年逾七旬的老人給一個小輩下跪,還不如乾脆點殺了他得了,薛老想了又想,還是厚着臉皮強撐起了笑臉來。
&小姐如果是想要什麼補償,我薛家必定二話不說雙手奉上,下跪有些過了,我畢竟要虛長你幾十歲,也容易折了你這小姑娘的壽。況且這玉雕本來就沒有什麼明確的高下之分…」
薛老這話一出來,身邊就傳來了幾聲明顯唾棄的冷嗤聲,輸了的確丟臉,但輸了卻不肯承認就有些卑劣了,如果說先前還有人對蘇卿說的薛老當年往事秘辛懷疑,眼下一看這原本被他們敬重的老者是這麼一番姿態,那懷疑也早已經褪的差不多,只剩下滿滿的不齒和唾棄了。
蘇卿聞言頷首,也沒什麼被戲弄的憤怒,一副平平靜靜的模樣,可薛老剛鬆了一口氣,蘇卿就慢悠悠的開口了。
&位評審和看台上的各位,有認為薛老技高一籌的還請站起身來,也好做個見證。」
薛老頭皮一麻,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接着評審席里站起來兩個人,觀眾席上則是稀稀拉拉的站起沒幾個,和數千之多的觀眾比起來實在是少的可憐。
其實薛老做出的玉雕也不是凡品,雖然沒有蘇卿的驚艷絕倫,但各花入各眼,每人欣賞玉雕的品味又不一樣,按理說覺得薛老更勝一籌的人不會那麼少才對。
可錯就錯在剛才薛老那一番當眾卑劣耍心機的做作表現,實在是倒足了眾人的胃口,再加上從蘇卿嘴裏聽到了薛老的出爾反爾,即使原本想起身支持的也被噁心的不願意站起來了。
蘇卿掃了一眼,一歪頭,「好了,我不怕折壽,來吧。」
薛老眼皮子翻着,三角眼的眼白上落着層層屈辱的血絲。
&輸,認輸。」
&輸,認輸。」
觀眾席上有人開始起鬨起來,一陣陣聲音逐漸匯集起來,最終鏗鏘有力的迴蕩在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