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伊多拉夫找過你?」
當我結束在平原區貿易市場的搜索準備返回亡者之廳時,路邊一個靠在房檐下身着皮甲年輕健壯的諾德男子叫住了我。
灰鬃家族人如其名,都有着一頭灰發,而我面前的這位男子發色則是諾德人常見的金色。他的問題很敏感,但他的身份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嗯,是這樣沒錯,請問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叫喬·戰狂。伊多拉夫有逼迫初來雪漫者做選擇的習慣,今天我看到了他從天空熔爐下來後的全過程,希望他沒有給你帶來太大困擾。」
又是一個戰狂家族的人,從他略帶歉意的口氣來看似乎是個鴿派,可能比較好說話。
「困擾倒談不上,我們之間並未發生任何衝突,現在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嗎?我只是驚訝於雪漫城古老的兩大家族之間會產生如此巨大的分歧。」
「唉……」喬·戰狂用一種痛心疾首的語氣說道,「我們兩家世代團結,親如兄弟。可烏弗瑞克·風暴斗篷的叛亂卻令我們恩斷義絕,如今甚至要反目成仇兵戎相見,實在是愚蠢!狹隘!」
我深以為然。「我不便對不了解的事情妄下評論,但我年輕時在家鄉讀過很多書,沒有任何一個故事在兄弟反目後會迎來完美的結局。」
「布萊頓人的書籍蘊含着豐富的智慧,這正是魯莽好戰的諾德人所缺乏的。諾德人的書籍中從不缺少偉大的英雄,但他們書寫壯麗的史詩時,主人公建功立業更多的是依靠自己的武力而不是智慧。」
「哦?你是一位學者嗎,據我來到天際省後的觀察,只有學者才會對書籍感興趣。一個孔武有力的學者,在我的家鄉會被稱讚為『文武雙全』。」
喬·戰狂擺擺手,「哈,學者倒談不上,我是一個詩人。戰場廝殺在諾德人眼中固然快意,但生活還有更美好的東西,因此戰場詩人這一行當應運而生,我很榮幸能夠成為其中的一員。」
「藝術與戰鬥融合在一起,聽起來會更加浪漫。」
「可惜一些娘炮毀了『浪漫』這個詞。他們--特別是那個米凱爾--唱歌只是為了錢,為了名聲,為了吸引女人眼球,這是在玷污我們的傳統。」
呃,戰狂家族的人都是吐槽狂魔嗎。至於他吐槽的那個米凱爾……對了,不就是我手裏這本《雪漫城禮儀指南》的作者嘛。順着喬的視線看去,原來他已經注意到了我手裏的這本書,難怪會突然吐槽起來。
「抱歉,我只是初來雪漫,正好這本書里詳細地介紹了這座城市,我對這本書的作者本人並無任何印象。」對方不知為什麼對這個叫米凱爾的作者很不滿,而我也沒太多興趣替這個陌生人辯護。於是我趕緊撇開關係,將這本書塞進了我的輕甲中。
「這本書確實介紹得非常詳細,但它有些詳細得過了頭,你要是接着往下看你就會發現米凱爾這傢伙有多麼無恥。」
喬·戰狂結束了對米凱爾的批判,重新把話題轉回我們倆之間:「看你身上也掛着一副鐵皮,莫非咱們是同行?」
「讓你見笑了,我只是一位純粹的學者,在學院裏呆了十六年。」我扶了扶鼻樑上的藍寶石眼睛繼續說道,「這幅輕甲可以讓我感受到更多的安全感,但實際上我還沒有參加過什麼戰鬥,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遺憾吧。」
「天啊,十六年……你一定學到了很多東西吧?」
「嗯,我研究的內容可以涉及到數學、史學、解剖學、神學、建築學等等,此外還會一點魔法。」考慮到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和對方的理解能力,我隨意羅列與吹噓了若干學科--有的是我在地球上接觸,有的則來自於馬斯克的知識,雖然不一定多麼專業,但以此為主題討論一些還是沒有問題的。
「請接受我的敬意,年輕的布萊頓學者。您到天際省是為了遊歷與考察嗎?」
在地球上,學者是個敬語,我擔當不起。而在這裏,學者則是個帶有褒義的職業種類,加上知識在這個世界的稀缺性,我坦然接受了這個稱謂。
「算是這樣,附近那條龍讓我慕名而來。對了,你認為天際省哪些地方值得一去?」
「冬堡的法師學院,傳說是當年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