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點燃油燈,對着烏木刃回想起低語女士留給我的信息。
「從和你最親密的人中挑選,揭下他們偽裝的面紗,用血來恢復它過去的榮耀。」
說白了,就是用這把武器殺害自己的親朋好友。
我還不夠喪心病狂,所以很顯然我不會按她的要求做。但這並不妨礙我對此進行思考。假如真按低語女士的話去做,這把烏木刃會有什麼變化?我傾向於神祗不會騙人,雖然她的神職里包含了欺騙,但一位神祗欺騙她的選民未免顯得太掉逼格。再說了這把烏木刃這麼鈍,怎麼殺……
「嗯?!」
我的手指被割傷了。烏木刃沒有開鋒,側口看上去足足有兩毫米厚,但我的手指確實被割傷了。
只是輕微的割傷,就讓我從刃上簡單體會了一下「謊言、隱秘與殺戮」。
還剩下一項「欲*望」,我也隱隱約約有所察覺。
在我被割傷的一瞬間,身體裏的一些東西迅速流向接觸到傷口的烏木刃,好在我及時將手抽走,這股勢頭才停了下來。
就像我在西部要塞屠龍的時候,龍的靈魂湧入我的身體內部。而現在正好反了過來,龍的靈魂從我的體內流向這把烏木刃。
我趕緊嘗試調起吐目的力量。不出我的意料,龍魂的大部分都被吸走,「不卸之力」龍吼能聚集起來的力量只有在西部要塞時的很小一部分。
「哎。讓你作死,這下……誒?」
我還沒來得及自嘲完畢,新的變故再次發生。
也許因為烏木刃吸收了龍魂的力量,醒目的變化在它身上顯現出來。
側面的刃口首先獲得了與實際相吻合的視覺效果--銳利。緊接着,烏木刃開始失去存在感。
失去的不是存在,是存在感。若不是之前一段時間我的思維自始至終保持連貫,我可能會突然意識到:咦,我手上真的握着什麼嗎?也許當我走向對方時,即將被暗殺的受害人完全無法察覺我手上拿着什麼東西。
……
「你常呆在領主身邊,你必須多向他進言,我們要對風暴斗篷採取行動,那箱財寶已經體現了圖留斯將軍的誠意。」
「我只是龍霄宮的總管,別把我摻和到戰爭當中,你自己去對他說吧!」
……
幻聽?不,我認得這兩個聲音是領主的總管普羅萬圖斯和領主的兄弟霍隆格納。可我為什麼會在這個地下室中聽到他們的密談?
我將不知不覺中滲入我右臂的一些奇怪力量驅回烏木刃,耳邊再次歸於寂靜。還是這把刃的功效,接受它的力量後,能夠大大強化自己的感官,洞察一些發生在周圍的隱秘事情。
我帶着烏木刃離開,密室里只剩下被劈成兩半的桌椅,碎裂於地的油燈和一本被付之一炬的《封禁草案》。
……
「你……」看到烏木刃重見天日,巴爾古夫的表情相當震驚,「你在地下室里是如何為它開鋒的?」
「西部哨塔那頭龍的靈魂被它吸走了。龍裔的體內流淌着與巨龍相同的血脈,烏木刃認可了這種聯繫。」
領主把頭側向立在一旁的宮廷法師,「法仁加,你怎麼看?」
「烏木刃的氣息在龍裔的手中顯得很乖巧。那麼,我傾向於這樁事情可以就此了結。」法仁加丟下了這句話,離開了房間。
巴爾古夫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他閉着眼睛思索了一會兒,揮手示意讓我也離開。
「儘管法仁加認為沒有問題,但我還是要告誡你,這是一件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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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陰暗的密室中呆了許久,龍霄宮外的陽光讓我感到格外親切。
龍吼的削弱使我現在失去了唯一的自保手段,我決定先把烏木刃配在身上,在接下來的時間挖掘它的用途。
我已經慎重考慮過烏木刃會不會有什麼隱患。那股滲入我手臂的力量大概就是書中所說的致人瘋狂的力量。但馬斯克和法仁加都提過,我也親身體會過龍裔的血脈可以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