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震驚。」
黑夜的迷霧下,一場無情的殺戮正在進行。雙方的意志分別被恐懼與瘋狂所支配,只有遠處的兩雙眼睛能夠清醒地旁觀這裏發生的一切。
「我早就發現了他的天賦秉異,但沒想到竟然能達到如此地步。與渴求着前往海爾辛獵場的我們不同,他就像是剛從那個獵場出來一樣。」
「恐怕我們兩個人加起來……不,甚至是圓環的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幸好及時把他引到了銀手的基地,否則真不知道該怎樣消耗掉他過剩的精力。」
「正好借他的力量把這根釘子拔掉,對我們的計劃將會有很大幫助。」
「可是你覺得克拉科會怎麼想?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你這樣自作主張會把你們的矛盾正式擺上枱面。」
「所以我不會再回去見他。告訴他們,我已經死了,死在銀手手裏。」
「銀手人多勢眾,就這樣挑起戰爭沒問題嗎?」
「跟他相比,銀手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看向遠處戰場上那台逞凶肆虐的絞肉機,斯科約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首演即將謝幕,是時候為他收尾了。看完他的精彩表演,我也有些躍躍欲試。」
……
正當狼人鋒利的獸爪即將貫穿最後一個活人的胸腔時,一隻同樣長滿毛髮的粗壯胳膊攔住了它。
被按在牆面的那名女性銀手沒有因為剛剛的變故獲救,她僅僅是倖免於開膛破肚的死法,最終還是有一張血盆大口突破阻攔咬斷了她的咽喉。與此同時,狼人反手抓住伸來的手腕,把這個試圖阻止它的傢伙扔出了十米開外。
白色霧氣不斷從狼人的口鼻中噴出,它察覺到剛剛解決掉的獵物還不是最後一隻。是誰打擾了自己的盛宴?狼人將冷峻的仇視目光鎖定在剛剛挑釁自己的傢伙身上--一個獨眼的同類。
同類?可笑,誰特麼跟你是同類?你只有作獵物的資格!
「吼!!!」
狼人狂野地朝着新目標奔跑,眼中的殺戮之火再度燃起。
--------------------------------------------------------
之前血淋淋的屠殺已經充分展現了對方的實力。對方是一個值得一戰的對手,也是一個值得教導的後輩。
面對來勢洶洶的同類,剛剛吃到的小虧已經給出了警示,獨眼的狼人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沒有選擇直面其鋒芒。他堪堪避開對方的猛撲,順勢壓下重心握住對方的腳踝,準備將其甩到前方堅硬的石牆上。
「嗯?!」
獨眼狼人僅餘的一隻瞳孔猛然收縮,劇情沒有按照自己的設想發展。他將七成的力量聚集在臂膀上,而對方竟然紋絲不動!
限制住了自己的雙手卻沒有達到應有的目的,反倒是對方毫不在意,轉瞬間便做出了下一個動作。它將被鉗住的後腳掄了一圈,把自己甩向空中。
難以置信。僅僅是一回合的照面,久經戰場的老將竟然拱手就把主動權送到面前這位初出茅廬的後輩手中。
這同時讓自己更加難以接受。外表同是狼人,內在的強弱差別竟然大到這種地步,大到自己精心抓住了一處弱點竟然也無法撼動對方分毫。下限尚且如此,那它的上限得是什麼高度?
獨眼狼人想像不出,他的大腦難以裝下對手急劇膨脹的影子。原來跟它比起來,自己辛辛苦苦追尋力量花費的數十年歲月是如此渺小,如此可笑。
但眼前的局勢讓獨眼狼人也笑不出來。被拋到空中後,四面八方暴露在外,對方可以從任意一個角度向自己發動進攻,難以防範。
事實上獨眼狼人甚至連防範的念頭都難以生出,濃厚的殺意似乎凝結成了實體,將被拋在空中的自己牢牢捆住,無法動彈一下。
徹徹底底的壓制。
致命的接觸即將發生,獨眼狼人甚至已經失去了鬥志,好在突生的變故把他從絕望中拉了回來。
附有魔法效果的銀質箭頭在黑夜中閃爍着格外耀眼的光芒。一支利箭從對方毫無防備的胸膛透出,將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