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次所要訪問的大鼻子內波爾,與歌頌者英瓦同為銀血家族的左膀右臂。
一直以來,銀血家族的產業全部都由托納爾.銀血打理,但不久之前棄誓者越獄後掀起的暴亂卻讓這位重要人物不幸殞命。他的兄弟,松瓦.銀血涉足的領域更偏向於政治,對經濟方面不怎麼在行,因此銀血家族的內務目前都落在了深受託納爾.銀血信任的內波爾手上。
瑞亞達對有關內波爾的信息知之甚少,因為內波爾本身就是一個喜好清靜的老頭,他總是默默無聞地宅在他的住所中,很少會直接在眾人面前出現。
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對外界缺乏足夠的影響力。根據我所了解到的情況,銀血家族的所有文書都出自他的手筆,就連我不久前剛剛跟歌頌者英瓦簽訂下的僱傭兵契約,上面也有他留下的痕跡。
……
當我來到內波爾的住宅附近時,我立刻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位老頭不像是一個喜歡訪客的傢伙。
一道瀑布從山壁之上傾瀉而下,一座石橋從水簾下橫穿而過。前往內波爾家必須要經過這道石橋,但如果從石橋上走過,必然會被落下的瀑布淋成落湯雞。即便能拿到一把雨傘用作遮蔽,兩側濺起的水花仍會讓人很不好受。
這就是高端老宅男的自我修養啊,不光自己不出家門,連外人想拜訪他都要遭上一份罪。不過對於像我這樣有着必須拜訪他的理由的訪客來說,這點小瀑布和小水花顯然起不到阻攔的作用。
我淡定地迎着瀑布的衝擊邁過了石橋。然後運用魔法將身上的水分徹底蒸乾,接着敲響了內波斯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一位僕人裝束的灰發佈萊頓女子。似乎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她的手中拿着一套乾淨的衣物,大概是想讓渾身被淋濕的訪客換上。看到來者渾身乾爽,並不像是剛剛從瀑布下穿過的樣子,女子有些詫異,但還是把提前預備好的辭令向我說了出來。
「非常抱歉,如果讓客人感冒的話那真是主人家的失禮,還請讓我帶您前去沐浴更衣。」
呃,這妹子是天然呆麼?難道她沒看到我身上一滴水都沒有嗎?還是說她見慣了淋濕的訪客。一時之間沒有轉換過來?
「這也是拜訪屋子主人的必要步驟。內波爾先生年齡大了,他希望所有的訪客能夠用行動表示出對一位長者的尊重。」
見到我沒有反應,女僕再次提醒了我,看樣子我是必須得沐浴一番了。真不知道對方究竟在打着什麼算盤。
「哼……」我將外套脫下遞到女僕的手中。「拿衣服。」
……
內波爾是銀血家族僅次於家主的實權人士。他的房屋也如他的地位般極盡奢華,就連他的客人也能享受到在銀質浴缸中沐浴的滋味。不過此時的我卻沒有任何享受的心情,草草完事後便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就在我洗浴的時候。浴室外細微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看來我擱在外面的衣物已經被人用最快的速度里里外外翻了一遍。這傢伙真是陰險,我本來還以為內波爾是因為不希望有人打擾他所以才選擇了這處瀑布另一邊的房屋作為自己的居所,現在才明白他還有着另一層目的。
一般情況下,當有人前來拜訪時,穿越瀑布的訪客必然會渾身濕透,於是在自身的需求以及主人的要求下不得不沐浴更衣。趁着這個機會,內波爾有充分的時間去獲悉這位客人的身份與來意。
我身上的東西嘛……偽造的身份證明,剛剛簽署的僱傭兵契約,若干貨幣,還有一些零碎的小東西,此外還要算上隨身攜帶的一把長劍。唔,雖然被窺探**有些不爽,但客隨主便加上有求於人,你愛看就看吧,反正我身上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存在。
女僕將沐浴更衣完畢的我帶到了會客廳然後離開,而會客廳中背對着我坐在火爐前的老人也轉過了身子。一位面龐削瘦鼻樑高挺的光頭布萊頓老漢,身穿着華貴的皮衣與皮靴,下巴底部還留着一束小鬍子,不出意外的話這位應該就是屋子的主人,我此次所要求見的對象,大鼻子內波爾。
「老實說現在並不是會客的時間,你打擾了我的休息,小伙子。」
內波爾的數落沒有讓我感到誠惶誠恐,因為憑着他在銀血家族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