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柔弱的小女孩,來到暗無天日毫無希望可言的監獄中,你知道她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威脅嗎?」
烏拉岑從斯庫瑪的快感中呆滯地回過神,繼續與我交談起來。
「威脅?」
一群禁閉多年不見天日的囚犯,突然發現在他們附近有一個清秀美麗的小女孩,腦子裏會蹦出什麼念頭路人皆知。
「不用說出來,會嚇到她的。」我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對此做好了心理準備。
「重點不在他們身上。」烏拉岑從我的眼神中讀出了我的想法,他不認為我真的聽懂了他的話,「喜歡享受的人都很惜命。你會魔法,我相信你能營造出足夠的威懾力打消掉他們的不軌念頭。」
「這個了解。那您說的重點是?」
「我們挖出的礦物份額一直不夠。」
烏拉岑將頭埋了下去,突兀地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想到我們現在正討論着弗洛特拉的安危問題,我將這兩個方面放在一起聯想後才明白了他的暗示。視察礦井的守衛每周只來一次,他們會收取囚犯開採出的礦石,並按照獲得礦石的量來給予食物。如果礦石不夠的話,食物也會短缺,而囚犯不會甘心活活餓死。
「飢腸轆轆腳步虛浮的傢伙,來十個我也不怕。而且只要殺掉他們中的一個,剩下的人就不會有繼續攻擊我們的理由了。」
聽到我的應對後烏拉岑再度給出新的提醒,「有的人沒有月亮糖會生不如死。」
月亮糖也是有限的,它們應該會被控制在獄霸手裏。這些生活優渥的獄霸不會以身犯險,但對月亮糖如饑似渴的癮君子們就不一樣了,他們需要提供合適的價碼才能從獄霸手中換取他們所要的東西。
「我會教那幫癮君子做人的道理。還有其他方面嗎?」
「監獄中有些人信仰着魔神。」
魔神……棄誓者和魔神有着怎樣的關係,那一晚我已經有過充分的體會。如果魔神在這裏插上一手,我恐怕很難做出有效的防範。
「我一點不害怕!」弗洛特拉終於從烏拉岑口中聽明白了一句,她牢牢地拽住我的左手,用輕鬆的語調向烏拉岑回答,「上次有人想把我獻祭給桑吉恩,但我知道會有人來救我,未來也會一樣!」
我將面上的凝重收起,對着弗洛特拉點頭笑笑,算是默認了吧。
……
「你當年是怎麼進來的?」
坐在篝火旁一路回溯,烏拉岑將他仍記得的一些經歷從塵封的過往中打撈出來侃侃而談。
「我原本是某位諾德貴族的僕人,後來他被暗殺了。不是我乾的,但我知道最後肯定會由我來背鍋,所以我逃走了。」
「可你現在還是被抓了進來。」
「那是後來才發生的事情。馬卡斯城無法繼續為我提供生存空間,在外面……我不得不選擇加入棄誓者。」
「你原本只是無辜的。」
「來到這個監獄的很多人起初都是無辜的。但是進了監獄後,他們的命運就無法繼續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烏拉岑將他們的苦衷一語道破。也是,對於走投無路的人來說,能活下去已是拼盡全力。
「謝謝您的提點,我會將命運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剃刀將鬍渣徹底清理乾淨。烏拉岑提醒過我,通過這種方式可以不着痕跡地向別人表達出一個信息:我有剃刀,別來惹我。
「接下來我應該做什麼?」
「先幫我提煉點斯庫瑪出來。」烏拉岑將一大塊月亮糖和一個看上去不怎麼可靠的破瓶子遞給我,「野獸波庫爾會在晚上將新人聚集到一起,傳授給他們規矩。」
「野獸?聽起來是個相當殘暴的傢伙。」
「準確來說是個獸人。只有殘暴的傢伙才能將新人訓得服服帖帖。」
……
一個高大強壯的獸人站在在凸起的一道礦脈上,顯得更加鶴立雞群。能在條件惡劣的監獄中長這麼壯,這傢伙是吃什麼長大的?就算是按照獸人的標準,他也顯得強壯得過了頭。
「你,名字,進來的原因。」波庫爾伸出健壯的胳膊,
第七章 嗜血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