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強忍怒氣,低聲向李适和苗晉卿說了此事,苗晉卿頓時臉色慘白,李适憤怒得跳了起來,大聲向登利可汗抗議。登利可汗面子上立刻掛不住,向葛倫追問道:「葛倫!這可是你乾的?」
葛倫躬身答道:「大汗,這確實是我的手下做的,我也是剛知曉,我的手下聽說唐軍兇悍,便依照慣例向他們一對一挑戰,他們也答應了,沒想到傳說中的唐兵竟比我們粟特人的女人還要嬌弱,手下人不小心傷到了幾人,這也是難免,不知大唐使臣可知我回紇的規矩。」
登利可汗確實答應過可讓葛倫私下解決,當時是想教訓一下唐朝使臣,但現在眼看要達成協議,葛倫又突然節外生枝,實在讓他為難。這時,俱陸莫達干站起來對李适說道:「我們回紇確實有這個規矩,只要雙方願意,可以進行一對一的決鬥,生死無論,所以使團人有了死傷,純屬意外,希望兩國以大局為重,不要因此事傷了和氣。」
登利可汗也點點頭說道:「這樣吧!我們再讓一萬匹絹銀,作為補償,貴國看這樣可好?」
李适嘆了一口氣,剛要答應,李月卻一把攔住他的話頭,森然說道:「我看不必了,我現在就可以回復大汗,回紇第一個附加條件,我大唐也答應,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李适大驚道:「皇叔!父皇不答應的。」
李月搖搖頭說道:「宗主國的地位,豈是靠乞求和討好可得來,皇兄那裏,我自去解釋。」
登利可汗精神一振道:「既然如此,我們兩國便可達成和睦協議,但不知大將軍有什麼條件?」
「很簡單,葛倫族長說我大唐將士比他們女人還不如,聽說他帶來兩千粟特勇士,我這裏有五百騎兵,就按回紇人的規矩,我親自出馬,願意率領這五百騎兵挑戰兩千粟特勇士,生死無論,葛倫族長可有膽量答應否?」
「這…..!」葛倫猶豫起來,他確實不敢和李月對仗,這時,回紇貴族們紛紛噓聲大起,對葛倫畏手畏腳的態度大為不滿,對方只用五百人挑戰二千人,這樣還不敢答應,簡直丟盡了回紇人的臉。
「父親,我願意率我們的兩千粟特勇士,迎戰大唐騎兵,讓唐人知道,我粟特勇士的厲害!」
剛剛獲得回紇第一勇士稱號的烏骨莫達干大聲應允道,他年輕力盛,受不得李月如此挑釁,同時他也早想會一會這個威振回紇的凶魔。
「好!不愧是我回紇第一勇士,我就答應你,明天此時就在此地,兩軍決戰,無論生死,望你不要丟我回紇的臉!」登利可汗怕大唐反悔,立刻大聲應允道。
葛倫心中暗恨,但又無可奈何,剛才自己的話確實說得太滿了,同時他也抱着一線希望,畢竟是以二千人對五百人,佔盡優勢,說不定還可以殺死李月得報大仇!葛倫便也點頭答應了。
唐朝使團當即返回駐地,駐地已被回紇兵戒嚴,要不是鎮守都城的回紇大將烏多利來得快,駐地恐怕就無人能倖免了,但就是這樣,唐朝使團也死傷慘重,留在駐地藥子昂、李進、韋少華、魏琚四人,韋少華、魏琚被當場殺死,藥子昂、李進受了重傷,一百多羽林軍僅十幾名士兵倖免於難,幸虧李月精通醫術,用兩顆碧心丹保住了藥子昂和李進的性命,事後方才知道,偷襲的人竟有五百人之多,人人手持大刀和鐵錘,衝進門來就砍砸,韋少華和魏琚就是被錘砸死的。
李适長嘆一口氣,與苗晉卿到一旁給李豫寫奏摺去了,只留下李月獨自忙碌着,這時,有軍士來報:「回紇國師求見大將軍!」李月一怔,急忙命將國師請到客房相敘。
睿息見面便對李月說道:「貴國使者的不幸我已聽聞,我摩尼教士也抓到不少行兇之人,大將軍可想要我把他們轉給你?」
「不用了,請把他們都放了吧!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兇手,我明天將對付的,才是真正的兇手!」
睿息見李月婉拒了自己,並不氣餒地說道:「粟特人作戰最講究氣勢,一鼓作氣,二戰則衰、三戰則竭,氣勢一失,戰意頓消,這便是他們作戰的最大弱點。」
李月不由想到那夜的一戰,確實是如此,但他不明白堂堂的回紇大國師為何相助自己,睿息似乎看穿了李月的心思,淡淡一笑道:「大將軍相不相信,可汗卻是希望唐軍獲勝,這是他政治上考量,至於我本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