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還不上太晚,畢竟是中元節,與別的日子不一樣,大街巷都熱熱鬧鬧的,縱然在客棧房間裏,潛心去聽,依舊可以聽見從附近的房舍傳來的喧闐。
「姐,護法他,他是不是去執行任務了?」
蘇幕遮置若罔聞,她坐在桌邊,撫了撫枱面上的兩張薄箋,一張是書蟲給鄧凌雲寫的條子,另一張則是戎州分舵舵主楊影手寫的調職入京。
她不用對比,便知道筆跡是書蟲的筆跡。
可即便筆跡相同,也不表示出於同一個人的手筆。
「姐不必心焦,護法也許是有什麼急事……」
「鄧叔叔,」蘇幕遮打斷了他的話,「您是何時接到蟲伯的信兒的?」
「十天之前。」
十天?
蘇幕遮笑了笑,疊指彈了彈調職書上尚新的花押:「我看了看,自今日起,您就已經不再是戎州分舵的幫眾了,而是雍京分舵的幫眾了。」
鄧凌雲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聲響。
「楊舵主給您留的時間夠緊的,」蘇幕遮慢條斯理地道,「從戎州到雍京距離可不近啊,鄧叔叔一定是日夜兼程才趕得及今日到京吧。」
「應該的,應該的,」鄧凌雲好多年沒有那麼緊張過了,不知怎地,即便沒了護法,單獨面對這位「姐」,他依然能體味到這種懸在半空的心情,「護法召喚。屬下真恨不得能插上翅膀,所以日夜趕路,惟恐耽誤了護法和姐的大事兒……」
「如果蟲伯再也不回來了,」蘇幕遮忽而道,目光一轉直逼鄧凌雲,「鄧叔叔有什麼打算啊?」
鄧凌雲正自表着忠心,冷不丁地聽了這話,接下來的決心都梗在了嗓子眼兒,嘴巴一開一合卻再發不出聲,像是只被扔上岸邊的大黑魚。他磕磕巴巴地道:「姐。您。您是不是在和屬下笑話啊,護法怎麼可能再也不回來了呢,一日是笑笑幫的人,這輩子……都是笑笑幫的人。他。護法不會這麼不懂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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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今別此會在何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