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機堡之後,千山遠看到路血櫻身子還虛弱,就沒有急着做什麼,讓她好好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思量她該休息好了,才來到她房外,敲響她的房門。
誰知道還沒等到他說話,門內就響起了路血櫻的聲音,「是阿駿嗎?進來吧,我正在等你呢。」
千山遠略略有些驚訝地推門走了進去。
看到千山遠走進來,坐在床邊的路血櫻就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
千山遠走到路血櫻身邊,看了看她的臉色,似乎已經紅潤了許多,於是便問道:「怎麼樣,身子好些了沒?」
「好多了,只是……我一直想不起我做的是什麼夢。」路血櫻說着,抬頭看着千山遠,「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
看到路血櫻有些沮喪的樣子,千山遠笑着坐到她身邊,用手摸着她的頭髮,「不會昨天晚上一個晚上都沒睡,盡在想那些夢吧?」
「還好。」路血櫻笑着搖了搖頭。
「其實你不用這樣,我有辦法可以把你的夢找出來。」千山遠說道,「不過會讓你有點累,你現在受得了嗎?」
路血櫻點點頭,「沒有問題,我要怎麼配合?」
「什麼也不用,只要平心靜氣,閉上眼睛就好了!」
路血櫻依言閉上了眼睛,漸漸把心情放鬆下來,過了一會,千山遠看到路血櫻的呼吸平和起來,才緩緩伸出右手,伸到食指,輕輕點在路血櫻眉心。一陣淡淡的亮光從千山遠的食指尖端冒出,然後緩緩地進入到路血櫻的頭腦中去。
剛一進去,千山遠便感到他內滲的靈力遭到了強大的阻力,讓他的靈力完全無法進一步深入。但是這個時候偏偏又不能強行衝進去,因為這可是在路血櫻的身體內。如果這樣強沖的話,路血櫻的腦袋恐怕會在一瞬間就變成一個爛西瓜。
於是,千山遠不得不像路血櫻一樣放下浮躁之心,平心靜氣起來,將自己內滲的靈力縮的更小更細,然後試圖尋找機會一點點的透過路血櫻腦中的那道靈力牆。這情形就好像一隻特工小分隊要在防守森嚴的堡壘群中,穿插滲透過去一樣。難度極高,一不小心,就會被發現,去路會被封堵。只不過,這個特工小分隊,有一個很大的好處,那就是不死之身,怎麼打都不會死,你只能阻止他繼續前進,但是不能消滅它。
在跟路血櫻腦中的靈力牆做了整整一個上午的周旋之後,千山遠終於依靠他的耐性和強大的靈力穿透力,順利突破了路血櫻腦中靈力牆的阻隔,找到了靈力牆後被封鎖的記憶,這裏面包括就包括她這幾天所做的夢。
當千山遠的靈力一觸動這些夢,它們馬上就像發酵粉遇到水份一樣,頓時膨脹起來。甚至在一瞬間就仿佛勢不可擋的大軍一般,一句衝垮了靈力牆的阻隔,充滿了整個頭腦。
這時候,千山遠通過留在路血櫻腦中的靈力線,和路血櫻一起分享她曾經做過的那些夢。在這些夢裏,全都是描寫千山遠如何如何下流,卑鄙,無恥,而做為對立面的瘋狂公爵又是如何光明,偉大,奉獻。在這一百多個夢裏,一共有一百多種情景,而千山遠在這一百多種情景中幾乎展現了人類所可以展現的所有齷齪的品性,而瘋狂公爵則展現了人類所可以展現的所有美好的品性。
在每一個夢裏,都會讓路血櫻抉擇,而最後,無論是怎樣的傷痕累累,路血櫻每一次卻依然還是會選擇千山遠。當在一瞬間,腦海完全被這一百多個夢充滿的時候,千山遠仿佛受到了重重一擊,內心深處充滿了自責和難過。因為在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辜負了一份多麼執着深厚的情感。而自己在從前竟然因為自己無法理解,而認為對方和自己一樣,只是一時性起,從來沒有真正認真對待過。現在想起這些,真是世間最無恥的罪惡啊。
就是在這種濃重的自責中,千山遠沒有心思去抽回自己放在路血櫻腦中的靈力線。靈力線繼續在路血櫻的腦中遨遊,不一會,在某種神秘的吸引下。這條靈力線緩緩游向了路血櫻的腦海深處。
它游啊,游啊,也不知道遊了多久的時間,它終於來到了一個地方,這裏好像就是路血櫻的腦海最深處。當它來到這裏的時候,又看到一座靈力牆,但是這股靈力牆與剛開始的那道靈力牆完全不同。在一片有暗中,它散發出一種至高無上的神秘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