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簡凝堅定而鄭重的點了點頭,看向丁毅道,「接下來我要怎麼做?」
既然是自己的一念之差導致了現在冰瀾的損失,那自己就有義務去挽回。
「如今,公子在元楚三分之一的產業幾乎都被肅清。雖然經濟上的損失慘重,但對公子而言,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結束這個困境,確保剩下的產業和勢力安然無恙。」丁毅將現在的情況簡單的向簡凝說明了一下。
其實對於簡凝,丁毅並不是百分百的信任。這不光是因為她的身份,更多的是因為他覺得簡凝根本沒有那個力挽狂瀾的能力,甚至可能都不能想出一個可行的對策。
「這一場風波雖然很大程度的清掃了冰瀾在元楚的勢力,但對元楚的商界卻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如今,元楚所有的商人幾乎都人人自危,一部分的商業來往甚至已經停止,我們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簡凝沉思了片刻之後道。
「公主準備如何呢?」丁毅臉上始終都是淡定自若的。簡凝看着她,總覺得他其實早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如今不過是在測試自己。
「如今各國各地的貨物交易很大一部分是走的水路,雖然這麼多年海上都看似風平浪靜,但我想冰瀾還是掌握着絕對的海上主導權吧。所以首要的就是阻斷各國各地與元楚的海上航道。」
簡凝停頓了片刻,繼續道,「只要貨源一斷,商家勢必趁機抬價。而一旦抬價,就會出現一定程度的哄搶現象,而哄搶到最後,必不可免的就會出現暴力現象。只要百姓一亂,料他龍澤燁再如何鎮定都坐不住。等到那時,我們反擊的機會也就來了。」
「那公主有沒有想過,水路不通之後也還有陸路。那時我們又該如何呢?」丁毅聽完之後,提出質疑道。
「這一點我自然是想過的,但路上運輸面臨的可不光光是費時費力的問題,還有很多不可避免的麻煩。比如土匪,強盜等等。」簡凝的眼中閃過一絲狡猾道,「到時候不管是散出風聲也好,還是暗中派人也罷,只要劫幾次貨。再不濟殺幾個為富不仁的奸商,到時量那些商人也沒膽再運。」
要知道如今的情勢,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就足夠讓那些人退縮的了。畢竟有錢的人都是惜命之人。
「最後,你看準時機散佈一個消息出去:元楚懿妃覬覦皇后之位,所以毒殺皇后,皇上為美色所惑,荒廢朝政,荒淫無度,不顧百姓死活。」簡凝眼中複雜。漸漸的終是染上了一絲絕望。
罷了,罷了,總也不過是虛名,毀了便毀了吧。
丁毅的眼中倒是閃過一絲詫異,有些不明白的問道:「為何要散佈這樣的消息?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龍澤燁並非如此,不是嗎?」
「有時候,事實是如何其實並不重要,所謂三人成虎。只要百姓中有人相信,那麼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假的也會變成事實。一個皇帝,一旦失了民心,也就離亡國不遠了。」
丁毅看了簡凝良久,最後什麼都沒有說。恭敬的行了一禮之後便退了出去。
簡凝終究是撐到了極致,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眼淚竟不知何時滾落了下來。為何自己和阿燁會走到這一步呢?明明相愛的不是嗎?可為何還要互相傷害?不過是換了一個身份,阿燁,難道這樣你就真的認不出我了嗎?
「公主。其實你不必如此的.....公子只是希望你能保全剩下的產業而已。您真的不必為難自己做違背您心意的事情。這樣做,或許有一天您會後悔的。」小珍珠看着簡凝這樣,終是有些不忍,默默的說道。
「我沒關係,既然已經決定這麼做了,那便不會後悔。」簡凝靠着椅子,朝着小珍珠勉強的笑了一下道。
現在簡凝唯一期盼的就是冰瑾和孩子沒事,不然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簡凝歇了片刻後,慢慢的站起身,到桌子旁寫了一張紙條,將它塞進了小竹筒中,綁在了蒼蒼的腿上,傳書給巫實。
因為十八仍舊在宮中,所以九兒便暫且將蒼蒼留給了簡凝。
夜幕降臨的時候,巫實來了。簡凝早就已經習慣了站在黑暗中的他,幾乎都沒有多少的驚訝,慢慢的從床上起來,問道:「當初,夏侯樂菱在御書房內看到的木盒中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