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爺,我可以幫你跑跑腿啊,比如說,遞情詩給世子夫人……」眼見着他的臉由晴轉陰,她很見機的閉嘴。
「遞情詩!」他終於放開她,明麗的眸子微眯:「好啊,遞不遞的先不說,爺寫不來簪花小楷,你來抄,將這幾詩一天抄三十張。」
一天抄三十張?他紙上可是寫着三詩呢,那豈不是一天要抄九十?
還是毛筆字!寫毛筆字很辛苦的啊!
緋雲很想溜,或者來個倒帶,讓回到她進屋之前,她情願沒有好心提過建議,沒有表過忠心。
「楞着做什麼,現在就開始。」他冷着臉,甩袖出去,將她一個人留在屋裏。
緋雲想死的心都有了,無奈的挽起袖子磨墨!
一直到晚飯時,某人才進來,後面跟着紅梅。
緋雲寫得腰酸背痛,手腕快要脫節了,見他進來,忙展開笑顏:「爺,今兒開始得晚,三十遍肯定完不成了,能不能減點量?」
「你不是要忠心替爺辦事?這點子事就講價錢?」他懶懶地踱到軟榻上,仰身橫臥,一隻手支着頭道。
紅梅驚訝地看着在桌案上疾筆書寫的緋云:「你在做什麼?」
緋雲如遇救星,苦着小臉央求地看着紅梅:「替爺抄東西啊,抄一個時辰了。」
「抄東西?你會寫字?」紅梅幾步上前,垂眸看到紙上那娟秀而蘊雅的字體,不由怔住,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着緋云:「你……你真是從前那個人人避之不及的小掃把星?不可能,不可能,我以前也見過你的,你根本就不識字,更不可能寫得一手如此漂亮的簪花小楷!」
不是一個人對自己奇怪,遇得多了,緋雲倒淡定了許多,或者說,是破罐子破摔吧,笑嘻嘻,沒正經地說道:「紅梅姐姐不知道我是鬼附身麼?」
沒想到紅梅聽了還真嚇得臉都白了,連退好幾步倚近冷奕勛。
「爺,小雲她……她真的不正常。」
「怎麼不正常?紅梅,旁人若是奇怪就算了,你也覺得她奇怪?爺跟前有本事的人還少嗎?」墨竹自外頭進來道。
紅梅還是滿眼驚疑。
墨竹懶散地踱到緋雲跟前,看了一眼她寫的字:「不錯嘛,把李老夫子的精髓學了個七成。」
李老夫子是誰緋雲並不知道。
紅梅卻若有所思地垂下頭去,隨即滿臉敬佩地看了冷奕勛一眼,笑道:「怪道爺怎麼會突然去救緋雲姐妹,原來她們早就是爺的人。」
對緋雲說話的語氣也和暖了許多:「餓了吧,我拿了你最愛的蔥油酥餅來。」
緋雲鬆了一口氣,看來,冷奕勛身邊定是能人異士不少,紅梅以為自己姐妹是他暗中培養的人才。
蔥油餅是她的最愛,頓時兩眼冒星星,紅梅就是體貼細心,忙扔了筆去洗手。
「你抄完了嗎?」某個人懶懶地問。
「爺,讓她吃完了再抄吧。」紅梅求情。
「蔥油餅呢,拿過來。」冷奕勛歪靠起,墨竹忙過去在他身後塞了個大迎枕。
紅梅依衣將食盒提過去,揭開盒蓋,撲鼻的香氣瀰漫開來,緋雲本就餓,這會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那人夾了一塊,沾上醬,優雅地吃起來。
緋雲的喉嚨里快升出只爪子來,肚子裏有一百條饞蟲在鬧騰,雙眼噴火地瞪着那吃得正香的妖孽。
手中筆一扔,「不抄了,我去吃飯。」也不理那人的表情,轉身就走。
墨竹紅梅兩個眼睛都直了。
墨竹見機,先緋雲一步閃了出去,紅梅後知後覺,拉住緋雲的胳膊扯回來,自己閃出去還不忘帶上門。
出不得門,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那人目光能將自己的後背燒個大洞,緋雲進退兩難,又氣又怕,誰知那廝又會想出什麼法子罰自己?
眼皮子剛一眨,緋色人影就出現在自己面前,如玉的臉上帶着迷人的微笑:「生氣了?」連語氣也是出奇的溫柔。
緋雲頓覺頭皮麻,他這怪腔怪調的模樣太不正常了,還不如揪着她的領子脾氣來得自在。
一塊酥餅遞到她唇邊,只需張口就能吃到,可她卻不敢了。
「不是說很餓嗎?不想吃?」還是柔得溺